宇文泰虽然出身行伍,却也混迹官场,精擅察言观色,见此情形,知道南风开始动摇,便出言说道,“英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请英雄指明鄙人过失,准我悔过。”
南风没有答话,理智提醒他不能再犹豫,必须立刻动手。
想及此处,杀机再起,就在此时,屋里传来了女子的呼痛声,房门随即被人拉开一道缝隙,先前那孩童自门缝挤了出来。
一个妇人惊慌跟出,将其抱住,那孩童又抓又咬,挣脱那妇人的束缚,跑出来抱住了宇文泰的左腿,哭喊父亲。
若是能够活着,没有谁愿意死,宇文泰不失为一条汉子,但听得幼子哭喊,心头一软,忍不住将其抱起,无声哽咽。
南风一直站立未动,要说不曾动那恻隐之心,那是撒谎,但便是心生恻隐,却也不曾打消念头,待那孩童止住哭声,便沉声说道,“该走了。”
南风言罢,宇文泰点了点头,弯腰放下了那孩童,回头示意那妇人将孩子抱走。
未曾想一歪头,那孩童竟然冲南风跑了过来,双方本来离的就不远,待宇文泰有所察觉,那孩童已经跑到了南风身边,仰头看着南风,代他乞命,“大哥哥,别杀我父亲。”
南风面无表情,站立未动。
那孩童并未就此退走,而是继续看着南风,“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南风闻声低头,看向那孩童,这孩童不过六七岁,稚气未脱,长的很是白净,想必是先前被宇文泰扔进房中,伤到额头,此时额头正在流血。
“大哥哥,我想起来了,我真的见过你。”那孩童急切说道。
便是知道这孩童是在施展稚嫩心计,南风仍然不忍心拆穿,“你自何处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