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是姐弟,南音是大姐姐,今年十岁,雨林和男孩是龙凤胎,今年八岁,瓜子是小妹妹,刚满五岁,家里父亲姓王,男孩名叫王卯。
当前是崇宁三年,是北宋徽宗年代,一家人生活在汴京,父亲原本开了一家染坊,家境不错。可前阵子父亲被官差抓走,不久就死在狱中。
母亲受不住打击,卧病在床,昨天也走了。家里来了许多人,搬走了很多东西,还将姐弟四人锁进了柴房里,一夜之间好端端的一个家便家破人亡了。
王卯知道的事情都说的差不多了,眼看再问不出什么,让瓜子陪着王卯,南音和雨林低声讨论着眼下的情况。
“师父,这一次情况不太好呀,什么装备都没能带进来,排骨和玉娘也不在,而且我们还变成小孩子了。”雨林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确定什么都没有。
“何止是这样……你看。”南音伸出左手,湖丝手套竟然不在手上,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说着南音试着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嘴边一咬,一阵剧痛传来,却没见血,“修眉刀也取不出来。”
“就离谱啊,这是要做什么……宋之问,这货是有什么大病吗。”雨林抱怨道。
“谁知道呢,而且我们去的是刘希夷墓地,竟然到了宋朝,还跑到汴京来了。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南音叹了口气。
“对了,师父,咱们进来之前是不是在那半块残碑上看到有东西,会不会和现在的情况有关系。”雨林提醒道。
“让我想想,我总觉得那篇悼文很熟悉……”南音蹙眉思索着,“是了,这是武皇写给孝敬皇帝李弘的悼词。”
李弘是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长子,封为代王,后立为太子,自幼孝顺仁德,宽厚慈悲。却在与二圣共同前往洛阳合璧宫之时暴毙,年仅二十四岁,死后追封为孝敬皇帝。
“李弘的悼词,怎会出现在刘希夷的墓碑上?而且和咱们现在有什么关系……”雨林原本指着那碑文能有些线索,此时更疑惑了。
“李弘的死其实历史上说法不一,他因为替萧淑妃的两个女儿求情,不再得到武皇宠爱,又与武皇政见不同,有野史记载说他是被武皇下毒毒死的。”南音思考着说道。
“怎么可能!不会的……武皇怎么可能毒死自己的亲生儿子。”雨林说道。
“唉,那不就是坊间传闻而已嘛。你先听我说完,李弘是死在洛阳,刘希夷也是。算算时间,大约是李弘死之后五年,刘希夷就被宋之问害死了。莫非李弘的死与宋之问有关系?”南音分析道。
“宋之问吗,真的是他?”雨林低声嘀咕着,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一时间思路也断了,又没办法离开这柴房,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南音背诵着《代悲白头翁》全诗,毕竟这是武平一作为印记指示抄录在手稿中的,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在一边玩耍的王卯和瓜子也安静下来,听着南音背诗,本身诗文词藻优美,南音声音婉转,很是好听,都听入了神。
“咔嚓,咔嚓。”诗还没背完,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几个人连忙爬起身来,王卯还呆呆的坐在地上,被雨林一把拽了起来,门开了,进来五六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