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可是亲眼看到姑姑上吊的?”南音低声问道。
“没有……我跟过来后,都没有见到人,我去后院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正想回去和姐姐说时,就看到了嫣然姑姑已经吊在花厅里了……”丫鬟说道。
“这位妈妈,你别嚎了,耳朵都要聋了,嫣然姑姑是被人害死的,赶快报官吧。”一旁的花妈妈还在哭天抢地,雨林冷声说道。
“什么?害死的?被谁?什么人害死的?”花妈妈的干嚎声戛然而止。
“那不是要让官府来查吗,我们哪里能知道。”雨林撇了撇嘴。
“这白绫,这凳子,嫣然分明就是上吊自尽的!你这小厮不要在此胡说八道!”花妈妈瞪了雨林一眼,又继续扯着嗓子干嚎起来,“嫣然啊,你为何这样想不开啊……”
“花妈妈,无论这位嫣然姑娘是被人害死或是自尽,还当报官为好。”周邦彦开口道。
“哎哟,周大人,今日是您的好日子,这事儿可不兴……”花妈妈见周邦彦开了口,似乎十分为难。
“花妈妈,姑姑的后事就劳烦你了。客人还在这里,我先陪周大人回绣楼去。”南音给雨林使了个眼色,不让她继续和花妈妈争执。
“啊,对对,周大人快随师师去吧,这里不吉利。”花妈妈见南音如此上道,很是高兴,忙起身送几个人离开了花厅。
不过花妈妈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人。刚才雨林明白了南音的意思,已经悄悄的让燕青留下来观察情况,他轻功了得,趁着众人不注意已经躲到了房梁上。
“周大人,嫣然姑姑的死,您是否有什么想说的?”回到了绣楼,南音支开丫鬟与下人,开口问道。
“师师姑娘说哪里的话……我从未见过嫣然姑娘,该有什么可说的?”周邦彦听得一脸懵逼。
“即便您没有见过嫣然姑姑,那您来烟雨楼也不单单是为了见我吧?”南音走到床边,不知按了哪里,一个暗格打开,从里面拿出之前嫣然交给她的包袱,“您刚才是不是想找这个?”
“你……”周邦彦看到南音手中的东西,似乎十分惊愕。
“刚才您并没有马上跟我们去花厅,是花妈妈来了之后你才到的,虽然很混乱,但是我一直有注意着。”南音打开包袱,拿出那封信,径直拆开来,里面是一张发黄的信纸。
“参差烟树灞陵桥,风物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楚宫腰。夕阳闲淡秋光老,离思满蘅皋。一曲阳关,断肠声尽,独自凭兰桡。”南音念道,“柳永的词,三位婉约派代表人物都与烟雨楼有关,这绝不会是巧合吧?”
“你都知道些什么?”周邦彦脸色变了,一改之前的散漫洒脱,眼神冷峻,紧紧盯着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