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这样的……之前结婚的时候你弟弟就答应你弟妹给她买一件旗袍穿,可是如今她孩子都生了,却也没买,”母亲搓着衣角,声音不大,“你也知道,旗袍多贵呀,之前姑爷给的那些钱早就……”
“呵,早就被那两个人花光了是吧,”南音冷笑道,“谁答应人家的,谁自己实现呀,找我也没有用。”
“丫头,你听我说,”母亲有些着急了,“你弟妹本来脾气不错,干活也利索,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旗袍那么执着,现在竟然说若是不给她买,就要带着娃回娘家……”
“哎呀呀,这女子真的是,太任性了,”夏媒婆朝地上吐着瓜子皮,“不过人家毕竟是给你弟弟生了个娃,还是带把儿的,那可是给你们家传宗接代啊,你这个大姑姐,结婚的时候没送礼,现在送一件旗袍不过分吧?”
“是我不想送礼吗?”南音都要被气笑了,站起身来,“是他们不认我这个女儿,说我晦气,会冲撞了新人,如今怎么我又是大姑姐了?”
“丫头,不是那个意思,”母亲忙过来拉南音,“也不用特别好的,你随便用些普通料子,给你弟妹做一件差不多的就成,可以吗……”
“若是想要,就来铺子里买,明码实价,童叟无欺,绝不多收你们一分钱。”南音轻轻拉开母亲的手,提起自己的菜篮子转身要走。
“丫头,你就看在妈的份上帮帮忙吧……”母亲急得快哭了,“你是铺子的老板娘,给自己弟妹做一件旗袍也不行吗……”
“妈,如果将来弟弟不长进,你来找我,我给你养老,但是其他的人,都与我无关,”南音很认真的对母亲说道,又瞥了夏媒婆一眼,“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有些人你少来往吧。”
“嘿,你这女子,怎么还骂人,我可是好心陪着你妈,”夏媒婆一听就不干了,跳起来指着南音骂道,“你们那铺子且等着关门吧,衣服都晦气得很,那周二少爷穿过礼服就死了,还不是被冲死的吗?”
“你说什么?”南音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盯着夏媒婆,“你再说一次!”
“我说……”夏媒婆被南音的眼神吓住了,气势弱了许多,“我说那江裁缝做的衣服晦气,把周二少爷穿死了!”
“你胡说,二少爷身体不好,那天他陪我散步,一定是着了风寒,和衣服有什么关系?”南音皱起眉头。
“切,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你和江裁缝都一个德性,你就一门心思想攀周家的高枝儿,江裁缝费尽心机哄了周太太做礼服,结果穿死了人,活该!”夏媒婆冷笑道,“两个扫把星凑在一块儿,倒八辈子霉吧!”
南音没有继续听夏媒婆的骂骂咧咧,也没有理会母亲在一旁哀求,转身就头也不回的朝裁缝铺跑去。
回到铺子的时候,江师傅去给客人送衣服了,并不在铺子里,南音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开始翻箱倒柜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
有几口大箱子一直摆在铺子里,南音从来没有去打开过,江师傅说箱子里装的都是以前的一些衣裳,都是好料子,现在却已经不时兴了,卖不出去,先前他收起凤凰旗袍的时候就是收进了其中一个箱子里。
南音将箱子挨个打开,却没有找到凤凰旗袍,她明明看见江师傅把旗袍收好在防尘袋里,就放在箱子的最上面呀,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铺子里的灯光又开始闪烁起来。
并没有管那么多,南音几乎将箱子翻了过来,却什么也没找到,有些泄气的靠着箱子坐下,却听到地下的声音很空洞,南音伸手去敲了敲,箱子下的地板似乎是空的。
用力将几个箱子都推到了一边,果然看到地板上有一个拉环,江师傅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下面还有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