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军服穿在他身上,宽肩窄腰,一身的本钱,真是移不开眼,但是我又不敢看他。”
“我也不敢看。”
“你们说,刚他电话的那人,是他对象吗?”
“不晓得,只觉得赵营长刚说话的时候,语气好温柔。”
“要是让赵营长这样对我说话,真是死了也值得了。”
“死丫头,就知道犯花痴,赵营长这种人是我们肖想的?”
“你怕是忘记了,他来咱们八一农场训练的第一天,就被上级领导给看上了,要拉他去相亲联谊说媒,还是团长的闺女呢,他去都没去。”
“这种女同志他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和他打电话的那人是何方神圣,能把赵营长给迷成这样。”
*
何方神圣陈美娜,立在医院门口,深夜的医院带着几分肃然和冷秋。
八月的白日的是燥热的,但是到了深夜,随着海风吹了过来。
逐渐多了几分凉意。
陈美娜守在门口,她不敢走,也不能走。
她安静的望着医院另外一侧马路,几近没人,而还守在医院门口的,无非是家中有重病,而无能为力的那种。
有人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有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一遍遍磕头,祈求漫天神佛的降临。
那么陈美娜呢?
她看着这世间百事,她自己何尝不是其中一员?
就在半个小时前,她也曾彷徨无助,而今,她能立在这里等着,无非便是有了底气和希望。
而这一切是因为赵向锋。
陈美娜的心里有一种极为难以言说的滋味。
那是两辈子都从未接触过的阶级,才有的特权。
她从未体验过。
而今,她体验了。
陈美娜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还没等到人,她也不敢走,思绪也慢慢发空。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赵向锋的几次帮忙。
她抿着唇,强压住乱七八糟的心绪。
她尽力让自己的思绪,全部放在不远处。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辆军用的吉普车就出现在了市医院的门口。
轰隆的车响声,顿时惊动了不少人,抬头看过去。
陈美娜也不例外,她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从车上下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同志和女同志,他们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单刀直入地问道,“是陈同志吧?”
“是我,陈美娜!”
“沈卫远。”对方主动伸手,“你喊我沈大夫就行,病人在哪里?”
陈美娜和他握手,一触即离,“在医院一楼,我带你过去。”
男同志跟在她身后,那位没有介绍的女同志则是一路都在观察她。
陈美娜朝着对方微微一笑,女同志顿时不好意思的把目光收了回去,想问她和赵营长是什么关系。
但是又不好开口,只能忍了下去。
陈美娜当做没看见对方想说话的样子。
现在对于她最重要的则是舅舅的安危。
找到人后,她带着对方直奔一楼。
此刻,一楼苗金山正躺在病床上挂吊水,苗银花则是坐在椅子上趴着守着他。
听到动静,苗银花顿时惊醒过来。
陈美娜朝着她压低了嗓音,“妈,军医院的人来了,安排我舅舅转院。”
苗银花顿时欣喜了起来,“费了很大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