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爷从随从的手里接过一个盒子,双手递给沈成:“我给沈兄备了一点薄礼,请沈兄笑纳。”
沈成接过盒子,行礼:“常兄能赏光来喝这杯酒,对沈某来说已经是情深义重了,更何况常兄还是出手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恩人。”
常四爷摆摆手道:“你我相识于幼时,这么多年情同兄弟。原本眼见你生意越做越大,我是真心替你高兴。谁也没有想到会横生枝节,真是替你惋惜不已!”
常四爷的惺惺相惜,沈员外深受感动:“也许是天意,不说这个了。好好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去把转让契约签了吧,明天一早我再派人把账本移交给常兄,以后这布坊就拜托给你了。”
常四爷叹了口气“唉,常某临危受命,一定不辜负沈兄所托。”
袁清代表陆县令参加了今天的宴席,她没有坐在主宾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下人的桌上,坐在母亲和小彩之间。沈成和常四爷对话的时候 她并没有参与。
宴席过后众人都散去了。
沈员外失落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常四爷端着酒杯走到沈员外面前,语气沉重地说:“沈兄,咱们最后再干了这杯酒吧,以后你就安心在家弄弄花草,多陪陪两位夫人和侄子,享受天伦之乐,也是美事。”
沈员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道:“常兄,走吧,去书房。”
两人来到书房里,沈员外拿出早就拟好的契约书让常四爷过目,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袁清和沈泰来。
“爹,我跟清清也想来看看。”
沈员外看向常四爷,征询他的意见。
常四爷忙说:“当然可以。”
袁清拿起桌上的协议,内容其实很简单,一是布坊的经营权、设备、和工人全部转让给常四爷,以后布坊的任何事务都和沈家再无关系。二是沈成之前向常四爷借的一千五两抵部分转让款,除此之外常四爷再付五千两给沈成。
“爹,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这可是您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产业?”沈泰来知道这些年来父亲的不容易,从小就见父亲走南闯北去找商机,和家人聚少离多让母亲有过不少埋怨,自己也曾认为父亲眼里只有生意没有家人。好不容易自己懂的理解父亲的难处,沈家的生意也终于稳固了,谁料又突遭变故,他真是替父亲心疼。
沈成拍拍儿子的肩膀,没有说话。
常四爷道:“世侄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父亲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布坊在我手上你大可安心。”
这时袁清说话道:“听说常四爷的生意也做很大,现在要经营两份产业会不会比较吃力?”
常四爷看着这个说话的小姑娘,疑惑地问沈泰来:“这位姑娘是?”
沈泰来:“这是我的朋友清清。”
常四爷笑道:“原来是世侄的朋友。虽说接过布坊的担子日后会多些辛苦,但也绝不会辜负沈兄的托付,这可是沈兄多年的心血了。”
袁清道:“常爷对兄弟如此仗义,真是让晚辈佩服。”
“哈哈哈!这是应当的。”常四爷摸摸胡子,这话听起来非常地受用。
袁清又道:“我还听沈员外说过常爷的生意在浦县?”
常四爷:“没错,我年轻时便去了浦县经商,同沈兄一样做得也是布料生意,只是我远不及沈兄善于经营,今后还是需得多向沈兄学习学习呀!”
“常兄就莫要谦虚了,今后布坊就拜托了!”沈成作揖。
袁清不想再听他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虚言,便道:“常爷,晚辈有两个朋友也是来自浦县,今日也刚好来沈府做客,晚辈想引荐他们二人给常爷认识一下,不知常爷是否愿意?”
“哦?”常四爷有点意外,“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交友倒是广泛,多个朋友多条路,常某当然愿意。那请清姑娘把你的朋友请出来吧!”
“好!”清清微笑着转身打开门,武阳率先走了进来。
常四爷看见一身捕快服的武阳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时,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