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手上的鲜血，抓着就往嘴里塞。

囫囵吞枣的吃完后，他拧下少年的脑袋，向天空扬了扬。

“药。”

不多时，天空凭空落下一支药膏。

宋然捡起药膏，摸到小腿的伤口上，撕下少年的衣服，草草包扎。

做完一切，一瘸一拐的，向丛林中走去。

视线变换。

宋然眼前出现另一幅场景。

林间。

一个少女牵着根藤条。

藤条的另一头，绑在宋然的脖子上。

他像条狗一样，背上扛着包裹，四肢爬行，跟在少女身后。

手掌和膝盖已经血肉模糊。

可在少女回头时，还要露出谄媚的笑。

“哼，贱狗。”

少女娇哼一声。

这是她前日碰见的，要杀了的时候，这个叫宋然的，说自愿当自己的奴隶。

少女一想，在家都有人服侍。

在这苦闷闷的，有个乐子，倒也不错。

于是收下了这条‘狗’。

现在看来，也不错嘛。

到了晚上。

少女从宋然背上的包裹，取出吃的。

自顾自吃完后，又拿出一张饼子。

先塞进嘴里嚼成浆糊，然后吐出来，用鞋底撵了撵。

少女指着地上那团，黑乎乎，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饼泥’，看向趴在一旁的宋然，用施舍的语气说道。

“你的晚饭，吃吧。”

“汪汪！”

宋然嘴角裂开，露出感激的笑，四肢并用爬过去。

伸出舌头，舔舐着地上的‘食物’。

此时的他，比真正的狗，更像狗。

少女愈发满意。

将藤条栓到树干上。

靠着树干闭上眼。

“今晚好好守夜，明天主人我赏你顿好的。”

“汪！”

深夜。

少女微微打鼾。

前两天她警惕宋然，一直没好好睡。

接连两晚上，宋然都是一副老实的模样，她也放下了戒心。

她放下了戒心。

宋然却起了杀心。

他起身，面无表情地撕烂藤条。

放轻脚步向少女走去。

在她熟睡中，一口咬向她的脖颈。

少女娇嫩的脖颈，在宋然嘴巴的咬合力下，不堪一击。

带着腥味的血液进入嘴里。

他兴奋了起来，大口的吸食。

少女睁开眼，此时的她，已然无力反抗，只得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与此同时，脑海中。

宋然感受着一切，不停的干呕。

......

当一个憨厚的少年，死在他手下时。

宋然已经麻木了，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眼见，自己杀的第几个人了。

他亲眼看着，这个憨厚的少年，从别人手下救了自己。

并给自己吃的，照顾自己养伤。

就在伤好的一瞬，他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救命恩人。

宋然等待着进入下一段场景时。

一切忽然破碎。

宋葬的声音响起。

“我亲爱的弟弟，这就是修罗场，你所逃避的一切。

我放弃尊严，背信弃义，忍辱负重。

只为成为百万人中，唯一的一个生还者。

这些，是我的经历，也是你的经历。

接受它们，你...才是完整的。”

话音落地。

那颗猩红的光球，彻底融入宋然的记忆。

宋然接受着一切。

一瞬万年。

神话·路西法的驾驶舱。

宋然睁眼。

咔——

二级突破三级基因者的屏障，应声破碎。

他的头顶，长出一对猩红，带着繁琐花纹，盘羊角样式的角。

象征着纯正恶魔人血统的，恶魔角。

“哥哥，换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