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应如婉一脸懵色, “没去哪儿?”
谢宁快要被许扶清折腾死了,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想待会儿他要是说自己在他房间里, 应如婉进来后,她该如何解释。
好像不管怎么样解释都行不通。
却不想少年下一秒松开了她,大步迈向房门, 谢宁还没来得阻止, 他就已套好外衣, 拉开了房门,径直地跟应如婉打了个照面。
后者愣了一下,“夫子。”
站在门口看不见梳妆桌的位置。
谢宁受惊吓过后,意识到了这个,可还是浑身紧绷着, 一瞬间巴不得自己穿进的是奇幻,有隐身术或遁地术,能悄然无声地离开这儿。
应如婉见房门开了, 无意识地扫了一眼里面, “你说谢宁没去哪儿是什么意思?”
晨光射穿薄雾,落到许扶清秀美清隽的脸上, 一身绯红衣衫更衬得他冰肌玉骨,就是束发的红色发带皱巴巴的。
一眼看过去便能看到, 倒也不显颓废。
尽管应如婉无缘无故地惧怕许扶清, 还是得承认他是天生的美人。
虽然揽天书院的夫子容貌皆不俗, 但许扶清的皮囊属于令人只看一眼便永远记住了的那种。
而且不知为何,今天的他眉眼泛着勾人的欲和妩媚, 颇有一些人间烟火气息了, 这是以往没有过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许扶清白皙的指骨还把在门板上,面不改色地反问:“你把林府都找遍了?”
一打开门,房间里的香味就溢了出来。
当中有他身上常有的松木香,掺杂着一点儿醇厚的酒香,酒味难散,若不在喝酒后马上沐浴更衣一番,即便是过了一晚上也还是会有味道的。
他昨晚喝酒了?应如婉不由得往这方面想。
除了松木香和酒香外,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不难闻,就是闻着奇怪,但要她说是什么味道,又实在是说不上来。
应如婉迟半拍地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把这间院子都几乎找了个遍,还是没看到谢宁。”
林府很大,她找上半天,也不能彻底地翻得个遍。
况且还可能会迷路,谢宁也跟自己一样,无事怎么会独自一人离开院子,久久不回来呢?其中极可能有问题。
应如婉不太放心。
“这样啊,你再回去等等,说不定她办完自己的事就回去了呢,倘若谢宁中午前还没有回来你再来找我吧。”许扶清慢悠悠地说道。
应如婉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她没去哪儿吗?”
出去办事也不是不可能,上次谢宁就是在晚上独自出外,可是
许扶清微挑眉梢,笑着道:“你听错了。”
这话听得不止应如婉无言以对,就连谢宁也噎住了,确定不是明晃晃地捉弄人家?只是这总比他让应如婉知道自己在他房间的好。
应如婉情不自禁地又看了一眼房间里,觉着许扶清的心思越发难猜和读懂了,“好,打扰夫子了,如果你看到她的话,麻烦告诉她一声,我很担心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感情自然而然地生了出来,更别提现在还没能找出杀害林老爷和小姑娘的凶手是谁。
谢宁的武功又不好,揽天书院素来以任务为重,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又不一定会出手救她,所以她们平时还是得谨慎为好。
既然许扶清都这样说了,应如婉也不能继续揪着下去,“那我先回去了。”
许扶清轻轻地唔了一声。
门又被关上了,谢宁探头过去瞄了瞄,确定躲过一劫后松了口气,可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桌面上的信封和帕子时,一口气又哽到喉口那不上不下。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许扶清转过身来,没错过她的眼神。
他缓步过去,盯着信封、帕子多看了几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拿起它们,莞尔:“谢宁看着它们作甚?”
谢宁轻咳几声,“它、它们。”
“这不是你拜托人送给我的吗?”他打断她的话,微微地低着眼,坚硬细白的指尖抚弄着皱到不能再皱的信,将它一点一点地抚平,“怎么?才没过多久,谢宁便忘了?”
可惜信被揉捏得太过,如今再抚也抚不平了。
许扶清停下了动作,没再抚。
什么?送给他?
完全是天大的误会,谢宁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快步地走到许扶清面前,想伸手夺回那两样东西,又被理智叫停,“我送给你?”
许扶清尾指勾着帕子,抬起眼,“不然呢。”
谢宁暂时没再说话,抿唇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难不成应如婉认错人,然后送错对象了。
只有这个可能说得过去。
总不能是许扶清偷了卫之玠的信和帕子,转过头来骗她吧,这个可能性接近为零,他也没理由要这样做,可应如婉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她记得自己是指过卫之玠给应如婉看的,这样一来又怎么会认错啊?
太怪了,难道应如婉有脸盲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