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次西京城。”她自言自语完,又问:“道长,你以前可有婚配?”
“没。”
她笑了,“那我嫁给你可好?”
他清隽文雅的脸青白交加,耳垂通红,似花一般娇艳欲滴,“慎言!”
“道长,你这根拐杖太破了,我有空给你弄个新的,好不好。”还没等他回答,她搂住他手臂的手下移,牵住他,“道长,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许正澜迅速地挣脱掉十指相扣的手,离开她,站到几步远的地方,“你平日里都学了些什么?少给我看那些不入流的市井本子和听小巷那些人说的污言秽语。”
山路树影斑驳,映得青年姣好的五官朦胧如霜,身形修长。
疾言过后,他又垂眸缓缓地道:“你以后会遇到真正心悦之人的。”
我终究是残疾之身,你会厌了我的。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罢了。
瑰丽的梦本就不属于我。
而她却不以为然,又朝他走过去,厚着脸皮又抱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的月亮,笑得眉眼弯弯,一看就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道长,你看那月亮,好圆啊,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八月十五,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追月节,以后的每个追月节,我都要和你一起过。”
许正澜薄唇微动,却没回。
砰地一声,他们双双抬眼。
遥遥之处,东京城夜空烟花骤绽。
记忆随西京城的河水潺潺地向东流,许正澜不再想,低头望着手中这支拐杖,烟火气息缓缓地在空气中弥漫,原是西京城上空不知何时放起了烟花。
站在原地许久,他松开死死攥住的拐杖,抬步离开。
客栈里。
谢宁坐在桌子前,表情呆呆地托着腮想事情,许正澜跟原主的关系一看便不简单,可惜原主早就被原著作者写死了。
嘭嘭嘭,敲门声响起,她偏头看门,门纸倒映出来的影子明显是一名少女,接着应如婉出声:“谢宁,还没休息吧?”
房间门里还是亮着灯的。
谢宁忙起身,打开门:“还没呢。”
应如婉捧着两碗糖水走了进来,“正好,我借客栈的厨房熬了一锅糖水,你把它喝了再睡吧,近日天气炎热,喝糖水能降暑气。”
“那我也喝不了两碗啊。”谢宁哭笑不得,“你喝了吗?”
此话一出,应如婉就知道她误会了,“我喝了,这里面一碗是给你的,一碗是给我们夫子的,其他夫子的我都送去了,剩下这一碗你送过去吧。”
经过整理情绪,应如婉勉强能面对谢宁了,但对上许扶清还不行。
“好。”谢宁思考几秒,点头答应,毕竟攻略对象变更为许扶清了,留给自己的时间门也在慢慢减少,有机会就行动吧。
再拖拖拉拉不成样子。
送完糖水后,应如婉就回自己的房间门了。
由于前几天谢宁是处于昏睡状态,所以卫之玠给她们两人要的房间门是分开的,再说,银子也给了,明天又要离开了,再改为要一间门房间门也是多此一举。
谢宁将糖水几口喝完,捧起剩下那一碗去找许扶清。
房间门也是亮的,她抬手敲了敲门,“小夫子?小夫子?我是谢宁,我来给你送糖水,还没睡吧?”
“进来吧。”
咔吱一声,谢宁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顺手关上了,隔着一道绣着粗糙花叶图的屏风,雾气袅袅。
还有幽幽的松木清香,不似酒香,却胜似酒香,仿佛能醉人。
她把糖水放到房间门里的桌子上,看向屏风那里,大概猜到他这是在沐浴,窘迫几秒,觉得不宜趁这个时候获取好感。
于是道:“小夫子,我把糖水放下了。”
“嗯。”许扶清瘦长洁白的手指微微一顿,抚过浴桶里面的水,带过涟漪。
“我回去了。”正当谢宁想转身离开时,脚绊到桌子旁边的凳子,她整个人失控地扑向屏风,屏风哐地掉下,露出另一侧。
该死,这是第二次撞见他沐浴了
一双带着水的窄瘦苍白赤足和红色衣摆映入眼帘,她讷讷地抬起头。
原来许扶清已快速地套了一件明艳夺目的红色中衣,他站在她前面,脸颊微红,长发略湿,垂在身后,衣襟没拢好,露出些里面的风景,锁骨深深凹陷着,线条轮廓分明流畅不已。
有介于少年与成人之间门的青涩、活力。
许扶清朝谢宁伸手过去。
他腕骨的铜铃铛垂落一下一下地叩着她的皮肤,眼珠轻轻地转动着,落到她的脸,脑海浮现今晚发生之事,语气似感叹,又似暗含一股愉悦,“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