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给我做这些。”陆夫人怪嗔的说道。
这几日,齐玥变着法的给她准备膳食,又是把林家府上的大厨请来,又是搜罗各种上等食材的。
不过还别说,这些膳□□细量小,鲜而不腻,倒是让人颇有胃口,就连之前胸闷犯恶的症状都好了不少。
“大夫说了少吃多餐,这个时辰吃些点心正好。”齐玥笑着说道。
陆夫人捧着一小碗海参汤喝了两口,浓稠鲜香,入口即化,不知不觉便将整碗吃完了。
直到碗被人端走才突然想起什么,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是来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怎么就顾着吃了。”
“给几家的礼品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如我把礼单念给娘听听,看还有什么疏漏。”齐玥贴心的说道。
陆夫人操持家事这么多年,如今突然叫她歇着恐怕也不习惯,齐玥便将清单都念了一遍。
陆靳翀站在一旁,看少年气质未退的齐玥,俊秀之姿有如玉树,低声说话的声音也温和清润,犹如春风拂耳,眼神不觉变得温柔。
这礼单是齐玥询问过管家,根据往年惯例准备的,倒不会有错,只是今年多了单家这门亲戚,需要他费心斟酌一番。
“单家那边礼不能太轻,但也不能太金贵,我准备了一株红灵芝,再给云嫣和妹婿一对双鱼戏珠的玉扣当礼物。”
“这样安排甚好。”陆夫人点点头,彻底放心了。
晚上陆靳翀沐浴后回房,就见齐玥披着未干的墨发坐在榻上,看完一纸信笺后随手烧毁,不由挑眉走了过去,“谁的信?”
“齐府那边送来的。”齐玥没有隐瞒的说道。
自从烧了齐府库房后,他就鲜少过问齐家的事情,不过得知娘亲的死因,齐玥觉得只烧了库房,还是太便宜齐铭文跟田氏了。
陆靳翀抓起巾布给齐玥拭着头发,一边猜到,“是姓陈的管事?”
“你果然知道。”齐玥见他猜对了,脸上却没太多惊讶。
这些日子他已经见识夜骁几人的能力,也知道他们早就盯着伯府,纵火的经过肯定瞒不过陆靳翀。
“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陆靳翀笑着说道。
田氏抬进门以后,林氏用过的下人几乎被换了个遍,唯独这个陈管事留了下来。
“陈管事以前只是打理杂物房的,曾受过娘亲恩惠,投靠田氏后私下帮过我多回。”齐玥缓缓述说道。
后来靠他给的银两打点,被调到主院当了管事,齐玥才能在田氏眼皮底下做些事情。
“原来如此,那你这回打算怎么做?”陆靳翀看他的举动,显然齐玥又有什么主意了。
“齐峥跟陈鸢虽然安分了两日,但狗改不了吃屎,如果齐铭文发现他两的奸情,又知道这个老来子是齐峥的种,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齐玥想到那个场景,印在烛火下的脸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像极一只正打坏心思的狐狸,这模样倒是与林俊豪有几分相似。
陆靳翀也忍不住笑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让齐铭文发现还不够。”
齐玥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不过抓奸的时机还没出现,除夕皇宫家宴却如期而至,宫宴并非所有嫔妃母族皆可出席,要么是极为受宠的贵嫔,要么是妃位以上,陆家正好在出席名单上。
陆夫人本来思女心切想去参加宫宴,奈何午休醒来突然呕吐不止,只能取消行程。
陆夫人待在府里,陆将军也索性告假不去了,只有陆靳翀带齐玥进宫参加夜宴。
麟德殿今夜灯红通明,皇子皇戚皆着华贵雍容的宫装端坐席间,气氛却不似平日早朝那般严肃,圣上还未现身,众人都在底下谈笑推杯。
瑞王身边围了不少人,相比之下雍王身边就显得冷清多了。陆靳翀两人被安排在雍王座位下首,不用想便能猜到,这多半是皇后的手笔。
“听闻陆将军身体抱恙,今夜没能前来。”萧启弘见陆靳翀两人过来,率先找了话头聊道。
陆靳翀点头回道,“是啊,许是昨天夜里着了凉。”
娘亲不愿怀孕的事情太快被人发现,父亲只能舍身给她当挡箭牌了,不过父亲不来也好,否则就是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