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翀手里还抓着衣服, 看齐玥像只脱壳小鸡在他眼前跑了,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慢条斯理的挂好衣物后,陆靳翀才坐上床榻, 把齐玥连人带被一起抱在怀里。
“我不想骗你,只是有些话我自己也无法说清,卖灯笼的书生我确不认识,但我知道此人十分聪慧,或许是个帮手。”陆靳翀轻声跟他解释。
齐玥这样敏感的人,就连他暗中观察何姝都被发现了,又怎会听不出来自己有隐瞒。
但前世的经历太黑暗,他不想让齐玥知道那些事情, 更不想齐玥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伤心。齐玥只要像现在这样,安心的待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所以你打算拉拢她?”齐玥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刚刚听到陆靳翀敷衍的回答,齐玥心里确实不大舒服, 现在倒是觉得堵在胸腔那股气消散了,也不再追问他不愿意说的。
“是有这种想法, 不过表哥已经帮我做了。”陆靳翀耸了耸肩道。
越是聪明的人戒备心越重, 他若刻意相交未必能得对方信任,反而是云睿那种纯粹的人,更加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他看出何姝也有意接近云睿,想来是有事相求,只要能够帮她解决问题, 应该可以将人留住。
“他们两个倒挺般配的。”齐玥揉着光滑的下颚,一副深沉的说道。
“原来夫人也看出来了?”陆靳翀有些意外的挑眉, 难怪他多看人几眼齐玥就醋意横生, 竟是瞧出何姝的身份。
齐玥看他得意的眉眼, 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 “那书生面骨有夫人相,将来不是一品贵妇便是贵妃,不可能是男子。”
如果陆靳翀不是重生,或许还会将这句话当成玩笑,但前世何姝不仅是雍王侧妃,最后也确确实实封了贵妃。
陆靳翀讶然道,“我以为夫人只看风水,没想到还会看相,看来今晚夜骁是班门弄斧了。”
齐玥被他夸得有些微不好意思,“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那怎不帮为夫看看。”陆靳翀凑上前去问。
“不看。”齐玥撇开头,其实他也看不透陆靳翀这人。
“看不看。”陆靳翀一只手伸到被子里头,抓住齐玥腰侧的痒痒□□问。
“混蛋,快住手,不要挠了。”齐玥最是怕痒,被他这般偷袭险些在床上打滚。
“还跑吗?下次还乱吃醋吗?还耍赖吗?嗯?”陆靳翀不依不饶的追问。
“不,不敢了,再不跑了,不乱生气了。”齐玥已经语无伦次,都忘了到底是谁在耍无赖。
陆靳翀自然是逗他玩的,闹了片刻也就停手了,只是经过这一打闹被子早就不见踪影,就连齐玥身上的中衣也被蹭得凌乱。
陆靳翀俯身看着齐玥,见他双眼氤氲着水雾,脸颊也笑得通红,可怜的模样却着实让人心动。
看陆靳翀的脸凑近,齐玥缓缓闭上双眼,两人的唇轻触相贴,鼻息间都只剩下彼此的味道,让人逐渐陷入这迷情中。
两人身上单薄的衣物,阻挡不了陆靳翀火热的温度,把初春的寒气都尽数驱走了。
纱帐里隐约能够瞧见两道重叠的身影,与不时传出的一声叹息。
“拿下来吧。”齐玥坐在陆靳翀身上,指了指眼处的发带商量道。
眼睛不能见物的感觉,让他既陌生又别扭。
软言细语听在陆靳翀耳中却杀伤力极大,他捏了捏齐玥的脸颊,“又想偷懒。”
“我没。”齐玥心虚的说道,总觉得陆靳翀这话,是在暗指早上炼武的事情,这人莫非也要秋后算账。
他话音刚落,陆靳翀的吻再次轻落下来,让齐玥渐渐失了神智。
夜风吹熄了房中的蜡烛,掩盖住一室春意,两人却一夜无眠,陆靳翀起身换朝服时,齐玥才刚入睡。
陆靳翀原本打算过完元宵就递折子休假,可最后还是不得不改变计划,延迟出行。
其中一个原因,是怀孕近三个月的陆夫人突然反应厉害,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把整个陆府急得团团转,陆靳翀自然也不敢走了。
另一个原因则是恬范那边出了点状况,去年那批赃物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恬范又带人做起倒卖药材的生意。
只是刚发一笔就被人盯上,最近一批药材被扣在梁州,动惮不得,恬范几人不敢暴露身份,还在想办法周旋。
此事陆靳翀也不能插手,最后还是托林俊豪亲自前往梁州一趟,帮忙疏通关系。
“又在想什么?”陆靳翀拿到梁州送来的信函,走入书房就见齐玥对着花灯走神。
这盏花灯还是那晚与云睿交换,可自行旋转的走马灯,齐玥当真很喜欢,从回来以后便将它放在书房,不时盯上许久。
“我在想把莲花针跟走马灯加在一起,会怎么样。”齐玥沉思着喃喃自语道。
莲花针的机关装置很是精妙,就是不太实用,如果把发射银针的机关用在走马灯上,是不是就能改成一个多发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