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魔尊被御寒掳走后, 整个魔族愁云惨淡,笼罩于一种低迷不振的气氛当中。
就在不久前,曾经被他们关押在无妄炼狱的御寒不知何时挣脱了枷锁, 将他们魔族上下都血洗了一轮, 还掳走了他们魔族地位至高无上的魔尊!
魔族元气大伤,还大受打击, 此时他们齐聚在魔族大殿, 商议着该如何把魔尊从御寒的手中救出来。
“魔尊手眼通天,定能安然无恙!”
“没错, 其实我们只需要前去接应魔尊便可, 魔尊定然有妙计逃脱!”
“可是御寒带走魔尊的时候,魔尊甚至都毫无反抗之力……”
“……”
一众魔族纷纷沉默, 魔尊那哪是毫无反抗之力,简直是根本就没有反抗。
也不知道御寒从哪习得的定身术, 竟然能将他们的魔尊也给轻易制住。
果然之前那个只知道哭着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御寒, 都是御寒装出来的吧!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真是诡计多端!
正当魔族们像无头苍蝇般乱撞时, 有一个年轻气盛的魔族突然奋起, 大声道:“都别说了, 我们直接打上御门关!让他们交出魔尊!”
“没错,交出魔尊!”
此话一出,立即迎来了所有魔族的振臂高呼。
御寒将他们打了一顿就算了, 还把他们的魔尊掳走,让他们蒙受了如此奇耻大辱, 必得报这个仇。
正当魔族众人整装待发, 准备冲出魔殿前往御门关救出魔尊时, 他们看到了天边乌泱泱的一群人, 正在往他们这里快速飞来。
上千个人几乎将整个半空占满,手中都还拿着各色的武器和法宝,气势汹汹,口中还高呼:“冲啊,打败魔族,救出御门主!”
魔族:“?”
不要脸!
我们还想找你们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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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色茂密的山林里,御寒看着谢司行隐匿了气息,还变幻了身型样貌后,才带着谢司行回了御门关。
恢弘大气的三座宫殿鼎立在灵山山顶的正中,御寒指着处于最中间那一座,得意道:“那可是我的主殿。”
谢司行望过去:“很漂亮。”
“那当然了。”御寒道:“作为御门关的门主,未来的霹雳大陆天帝,理应拥有这种与我身份相匹配的宫殿!”
谢司行笑了下:“御门主是要带我参观么?”
御寒扬眉:“这是你的荣幸。”
要不是因为穿书局又出了bug,谢司行哪能领略到他在龙傲天世界的飒爽风姿!
既然来了,那他就得让谢司行宾至如归,还得让他的一众小弟们全都来拜见拜见未来的天后!
谢司行颔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往正殿的方向去,但御寒料想中的让所有人都来拜见自己和谢司行的场面却没有出现。
往日但凡是御寒归来,满山上下都应该聚满了前来迎接他的人,但今日整个御门关,上至长老门徒,下至飞禽走兽,居然连一个活物都没有。
御寒蹙眉,不清楚在自己来这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如此反常。
他不信邪,愣是用灵力探测了半个山头,除了他们以外再无别人。
看御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谢司行试探地提出:“该不会是知道你被关在魔族,所以全去救你了?”
御寒:“……不能那么蠢吧?”
他打遍天下无敌手,无论何时都不需要靠别人去营救,他自己就能以一敌百!
那些跟随御寒的人起初也是这么想的。
御寒天赋奇绝,常常能逆境翻盘、强大自身,所以当得知御寒被魔族带走时,他们也觉得御寒一定有自己的主意,毕竟御寒总不会让他们失望,这是他们追随他多年,对他最坚定不移的信任。
但他们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御寒突出重围的消息,也认定御寒肯定是潜伏在魔族中,想要把魔族一网打尽。
直到他们听说魔族居然将御寒关押在无妄炼狱里,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抄上家伙赶到魔族的领域,欲与之一战。
而魔族也正好准备去往御门关救出魔尊,两方相遇,自然是水火不容,谁也不肯听对方多说一句。
大战一触即发,打的昏天地暗。
一方叫嚣着要魔族交出御寒,一方叫嚣着要御寒把他们的魔尊还回来,话不投机,打得便愈发难舍难分。
然而处于事件中心的两人,却都安安稳稳地待在一处,完全没有外人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御寒领着谢司行在御门关转了两圈,最后还给他讲起了自己当初开宗立派的故事。
在御寒未成名之前,整个霹雳大陆风云变幻、妖魔当道,百姓苦不堪言,便生起了崇尚修仙、匡扶正道的风气。
御寒所穿的废柴体质在这个世道毫无用处,因此他便被家族驱逐,失足坠落崖底后获得一名灰衣老者的赏识,教授他以毕生所学之后,他便迅速在这个世道拥有了一席之地。
从此以后,一人一剑,纵横天下。
“世人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能够毫不心虚地说自己是世间最强。”御寒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自在地躺在草地上,道:“但是我可以,因为我就是那人外之人,天外之天。”
御寒偏要证明,他就是那个例外。
谢司行躺在御寒身侧,闻言轻轻转过头来看他。
头顶的阳光有些刺,御寒微微眯起眼,“厉害吧,这是我开宗立派时曾经说过的话。”
谢司行笑了笑,想起御寒的性格,便问:“该不会也刻在了牌匾上?”
“你怎么知道?”御寒笑眯眯道:“不过不是牌匾,而是刻在了一块灵玉上,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勉为其难带你去看看。”
说话间他就从草地上爬起来,正吐掉嘴里狗尾巴草的草茎,又被人一把拉了回来。
力气不小,御寒也没设防,猝不及防就倒了下去,所幸御寒反应快,双手撑在了谢司行的身侧。
御寒眯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脸。
谢司行穿着一袭滚金边的黑袍,躺卧在青葱绿意的草地上,墨色长发倾泻而下,正眉目慵懒地望着上方御寒。
“再躺会儿?”
“……随便。”
御寒什么也没多说,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