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媛已经走了,温印同李裕说起这几家商人卖粮之事。
李裕一直安静听着,脸色一直很不好,等到温印说完,李裕才轻声道,“阿茵,不是朝廷没动静,而是下面的人瞒报了。”
“瞒报?”温印意外。
“嗯。”李裕看着她,仔细同她解释,“李坦好容易才坐上东宫的位置,他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做东宫,早前只是明珠蒙尘,他的储君之位来路不正,所以他更要在把持朝政后,像朝中,像国中证明他能做天子。君君臣臣,他可以逼死赵国,因为侍奉天子,原本就是臣子本分,朝中会有非议,但只是非议;但此事不同,这些受灾的流民是他的子民,他监国才多久,就有流民滋事,甚至举起造反,这对李坦来说,才是大事。我昨日江之礼的时候,他同我说了很多事,包括前不久京中雪灾压塌了民舍,李坦把工部尚书叫到泰和殿提点,说明他不是心中没数的人……”
李裕徐徐说着,温印也慢慢听着。
其实她也听得认真,只是每次听李裕说起朝中之事的时候,她都觉得李裕好像忽然之间从之前的小奶狗摇城一变成了小狼狗,全是权谋算计的那中,稍不注意,他能咬疼你!
“……所以,此事也一样。如果李坦事前知晓,他一定会提前动作,我觉得此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温印听他说完,赶紧收回目光。
李裕继续道,“虽然地方官吏可能怕担责任瞒报,但流民是从东一点点往西边来的,沿途越来越多,没人敢担这个责任,除非,这些人原本就不怕担责任。而且沧州贺瑜是李坦的人,沧州的情况,贺瑜应当清楚,不应当瞒着李坦才对,这其中是有古怪,可能要再送消息给江之礼,让他打听。”
温印颔首,“好。”
温印以为他说完,正要起身,晨间的事还让她有些心有余悸,李裕却忽然问起,“娄长空呢?”
“啊?”温印愣住,以为听错,怎么会突然说到娄长空身上。
温□□虚坐了回来,“娄长空怎么了?”
肉眼可见的担心。
李裕不太愿意提这个名字,也知晓能有眼下这些契机,都是因为娄长空的缘故,但李裕还是不怎么喜欢,也沉声道,“娄长空也是商人,娄家也做粮食生意,他会不会也像那几家一样,把粮食高价卖给东陵?”
眼下粮食本就紧缺,流民越来越多,如果娄家这样的商家再做这样的事,恐怕真的会出篓子……
李裕说完,温印眨了眨眼,“他,他当然不会!”
语气就似旁人在质疑她似的。
李裕心里不舒服,“你怎么知道不会?”
温□□里窝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良心得很,不会发这中国难财,他要做早做了,没必要跟在这几家之后。”
李裕:“……”
言辞间除了维护就是不满。维护娄长空,顺带表示对他的不满。
李裕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但温印明显没嗅到醋味,依旧给自己正名,“别人不敢说,但娄长空我还是敢说的,他不会卖粮给东陵的,无论长风掌权的是你还是李坦,他都不会做这些事。”
温印笃定。
李裕看她,“那我真想见见他,看看他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
温印支吾,“你,你见他干嘛,惦记他的铁矿啊?”
李裕好气好笑,“我惦记他人!”
温印:“……”
温印不自觉从早前激动得坐直了同他理论,到眼下慢慢往后坐回去了些,好像离他远些更安稳些一样,神色也有些古怪。
李裕看在眼里,不自然问道,“他比你年长多少?”
温印以为听错:“嗯?”
李裕再问了一次,“娄长空你比大多少?”
温印头疼,“同岁……”
这也不算撒谎。
李裕表情微妙,“那也不大点儿,也就比我大两岁,大不了多少……”
温印探究问道,“李裕,他做什么了,你怎么总惦记他啊?要真是怀璧有罪,那让他把铁矿给你,你是不是就不惦记了?”
李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才不惦记他的铁矿!”
温□□中好气好笑,她还不想给你呢!
李裕似是也意识到有些失态,也不想在她面前表露出来,遂又调整了语气,尽量平和道,“他不是在定州吗?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温印:“???”
她怎么不知道的?
温印诧异,“为,为什么呀?”
这冷不丁的一句,确实吓了她一跳,以为他猜到了。
李裕却凑近看她,“阿茵,我们可能要想办法尽快去定州一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亲自去定州取,越耽误得久,风险越大,这件东西必须要拿到。”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不,你永远不可能见到他,他也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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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今天一言难尽,希望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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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日万是极限了,再多写不好了,所以准备双开一篇,本来想写《与有荣焉》但是怕写窜,也不想《芙蓉色》一样的,一个时期会些窜,要我写仙侠,总不会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