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燕应好。
温□□虚,继续低头吃饭。
等后来,李裕下来的时候,两人对坐,李裕没同她说话,她也没说话,她看他的时候,他应当能是在赌气,没吱声,也不看她。
黎妈刚好回了屋中,黎妈细致,“殿下,你头怎么了?是磕到了吗?”
温印和李裕都怔住。
刚才温印那脚太重,李裕又没留意,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两人都莫名想到早前温印揣他那次,他也是磕到头了。
李裕轻声,“在耳房不小心磕到了。”
温□□中微舒。
但黎妈都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不由看向温印。
温印低头喝粥。
李裕看了看温印,也低头没出声。
黎妈最熟悉他们两人,眼下两人不说话,也不看对方的模样,像是在赌气?
早饭后,黎妈陪着温印散步消食,李裕去了书斋。
是真的小孩子怄气了,温□□中轻叹。
李裕还没同她怄过气呢!
气性这么大,虽然她把他踹到床下去了,但她也没想到,他摔到床下去了,还把头磕了。
黎妈见她出神,轻声道,“夫人,殿下好歹磕到头了。”
言外之意,好歹去问问,总不让人一直生闷气。
旁人不知晓,但黎妈猜得到头是怎么磕的。
今日殿下的模样,屋中都看到了,但就这样还是没说一句夫人什么。
“是他……”温印想解释,但发现不好说与黎妈听。
温印只得唏嘘,“是我不小心。”
黎妈轻声,“夫人,眼下在离院,殿下也就能同夫人说说话。眼下生着闷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夫人同他怄气,殿下除了去书斋还能去哪里?”
温印:“……”
黎妈刚说完,清维上前,“夫人。”
是单独有话要同她说。
黎妈福了福身,先回了苑中。
除却娄长空的事,清维很少有事避着黎妈,温印以为是娄家生意上的事。
清维轻声道,“刚才奴婢去拿夫人和殿下的贴身衣物去洗……”
贴身衣物都是清维在照料的。
“怎么了?”温印问起。
清维附耳。
温印愣了愣,“晨间换下的衣裳?”
清维轻嗯。
温印头疼,“知道了。”
清维退开,温印才轻叹一声。
李裕三月就满十七了,原本也不是小孩子,他早前是东宫,肯定也有晓事宫女伺候过,晨间的衣裳,那是昨晚或晨间做梦了……
她是不能拿李裕当小孩子或小奶狗了。
温印行至暖亭附近,元宝和铜钱带了腊初和下下在一处玩。
温印半蹲下,轻轻摸了摸下下的头,伸手将腊初抱跟前看了看,腊初才是小奶狗。
温印莫名想到早前贵平来离院,差点处差错那次,李裕比谁都沉着冷静,也会护着她,告诉她没事了。
前两日在侯府时,李裕同她一道煮茶,他学得很快,还闹着什么茶都煮,两个人在一处有说有笑煮了一下午的茶。
还有在祖母跟前的时候,他学摸牌九,她告诉他,他很快就学会,还会举一反三,他会,但会放水讨祖母和她欢心。
还有和龙凤胎一处时,李裕比她还耐性,像个温和的大孩子……
还有每日夜里,他们都睡在一处,早就习惯了。
还有他抱着她,不肯放她下来,她微恼的那次。
她同他不亲近吗?
亲近。
黄昏前,李裕回了赏梅阁,他在赏梅阁看了将近一日的书,温印也没来寻过他,他只能自己回来,“温印回来了吗?”
“夫人还没。”宝燕应道。
那时还同他怄气,温印的脾气撅起来比谁都厉害。
李裕回了二楼阁楼处,余光瞥到案几上放着昨晚那枚红包,他温楞,想起她说的压岁红包,今日看的,昨晚两人打了一晚的牌九,红包一直在那里没动过。
李裕在小榻上落座,慢慢拆开。
里面果真不是银票,是一张纸。
折了几折的纸,李裕好奇打开,里面只有几个字。
—— 长高高!
李裕看了良久。
如果是早前的他,看了许是会怄气,觉得温印拿他当小孩子看。但眼下,他心中仿佛真的想明白了——温印一直都拿他当小孩子看。
在离院,他像只折了羽翼的鸟,处处都是她照顾他。她是个有主见,也独立的人,她昨晚是喝多,她不讨厌他,但她不会喜欢眼下的他。
他同她怄气有些没有由来,是他这两日在侯府生出的错觉……
他是还小,是事实。
但眼下的他,确实没什么值得温印喜欢的……
因为,温印那么好。
李裕微微垂眸。
“李裕回来了吗?”温印回了苑中。
“回来了,在楼上。”宝燕应声,温印上了阁楼,没见到人,耳房中有水声传来,那是在沐浴。
温印折回案几前,见红包已经拆开过了。
遭了,她咋么忘了这个事儿,她早前是想逗他玩的,眼下心中忍不住唏嘘,这下看到要更怄气了……
温印伸手红包藏起来。
后来想了想,又干脆扔掉。
等李裕从耳房出来,温印正好扔了红包,李裕刚好看见,四目相视,两人都有些尴尬。
“什么时候去定州?”他轻声问起,声音里是没怄气了。
温印不知他怎么忽然好了,但他问,她应道,“早前听值守的禁军提起,是初三,后日了。”
他颔首,“好。”
温印觉得他怪怪的,“李裕。”
他转身看她,“怎么了?”
温印刚想问起,就听黎妈的脚步声匆匆从苑中入了外阁间中,又从外阁间中叮叮咚咚上了阁楼,脚步很急,近乎没停下,温印和李裕都微微拢了拢眉头。
果真,黎妈脸色惊慌出现,“殿下,夫人,来了很多禁军侍卫,说要带殿下入宫!”
入宫,眼下?
温印和李裕都很快反应过来,李裕到了窗前,果真见远处一排排的火把,骑马有二三十余人,是禁军装束,离院值守的禁军不会带火把,是宫中来的。
黎妈一脸惊慌,温印看向他,“李裕。”
但话音刚落,已经有禁军入内,“我等奉命,带废太子入宫,不多耽搁,夫人不必一道了。”
听到这句,李裕反倒松了口气,他方才是怕温印。
这个时辰入宫,温印手心攥紧,“李裕!”
已经有禁军往阁楼处来,李裕轻声道,“没时间了,阿茵,听我说。别担心,今日是宫中初一宴,宫中都是朝中要员和家眷,我不会有事,但你不要私下让人打听宫中消息,李坦是特意的,这个时候打听任何消息都会露马脚,记住了吗?”
温印颔首。
李裕继续道,“还有,如果三天之内我没有出宫,或是听到旁的消息,你马上从密道离开,想办法出京,不要留在离院这里。李坦还需顾忌永安侯府,他反应不了那么快,你只要离京就是安全的。去找娄长空,他是商人,他有办法送你离开。你人是在离院没有的,只要你离开,永安侯大闹离院,这事就同永安侯没有关系了……”
李裕说完,禁军脚步声已临到阁楼处。
“李裕。”温印眼底微红。
李裕伸手,指尖抚过她唇间,她诧异看他。
他轻声道,“算亲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抱歉这两天一直在delay,晚上那章也会相应延迟,如果明天还不行,我就改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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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点小时候的恩情,顾姣整整喜欢了赵九霄十年。
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赵九霄的小跟屁虫,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她,顾姣不在乎,她的心里只有赵九霄,她盼着能够如期嫁给他。
赵九霄生辰前夕,她满心欢喜去找他,手里还握着给赵九霄准备的生辰礼,却听他和友人抱怨,“我怎么会喜欢她?我根本不想娶她!”
顾姣手脚冰凉。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场亲事,期待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哭着离开,第二天和赵九霄解除了婚约。
2
赵九霄不喜欢顾姣,不喜欢这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他以为解除婚约,他会高兴,可真的到了这天,他却一阵心慌,骄傲让他没有办法向顾姣低头,何况他也不相信顾姣会真的离开他。
直到一天——
他看到顾姣和他的小叔叔走在一起,看着顾姣脸上的笑容,他才知道他真的失去了她。
3
赵长璟身份尊贵,他不仅是大夏朝最年轻的首辅,也是当今天子的心腹。因为一次意外,他被顾姣所救,一次次的相处,他与自己这位名义上的侄媳妇渐渐相熟,也看清了她在这段感情中受到的委屈。
遇见顾姣之前,赵长璟从未动过情。
遇见顾姣之后,看着她因为九霄一次次哭泣,看着她被人冷嘲热讽,他从冷眼旁观到屡次相助,最后心甘情愿俯首为她。
他没动过情,却也不怕动情。
既然放不下,那就娶她为妻,一生相护,总归有他在,谁也欺负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