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就这么,如此的……
彭鼎想死的心都有了!
“哦,好。”彭鼎应声。
温印这才抱着下下,哼着小曲走了。
……
远处,洛铭跃和江之礼似做贼一般,脑袋凑在一处。
“听说了吗?那个才是娄长空?早前那个是装的。”洛铭跃悄声。
江之礼什么都没说。
洛铭跃继续道,“娄长空昨晚和前晚都在殿下屋中,他们昨日近乎一整日都在一处,你不会不知道吧?”
将好能之礼:“……”
江之礼脸都青了,“你知道殿下身边最重要是什么吗?”
“什么?”洛铭跃敏锐。
江之礼伸手敲了敲他的头,“那我教你,你记得了,不该说的不说了,不该问的问!”
洛铭跃:“……”
江之礼这才收手,郑重道,“洛铭跃,殿下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我都不清楚,无论是边关死里逃生,离院被困,还是即便没有被逼得跳崖,但逃出定州城时也是险象环生。你在了解一个人之前,不要轻易揣测……”
“哦。”洛铭跃应声。
“哦什么?”江之礼看他。
洛铭跃凑近,“江之礼,你是特意同我说,让我别轻易揣测你是吗?”
江之礼:“……”
洛铭跃笑道,“放心,我才不揣测你呀,自恋~”
江之礼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一侧,彭鼎上前,“公子,正好来寻您,主家说两刻钟后出发去项城。”
“好。”江之礼应声。
主家明明是要去苍月的,苍月和项城是两个方向,他听侍卫说起过,早前是娄长空要去项城。
正好彭鼎又道,“公子,主家找您。”
江之礼收起眸间诧异,同彭鼎一道入了屋中。
李裕正在看信笺,一侧放着碗筷,应当是用过早饭了。
江之礼微讶,殿下好像很久都没用早饭的习惯了,说了也不好使,今日……
江之礼思绪时,李裕看他,“来了?彭鼎告诉你了吗?先去项城?”
“说了。”江之礼应声。
李裕看了看他,“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拱手,“没有。”
李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既然他不问,李裕也不多说,继续刚才的话题,“先去项城一趟,长空在那里有事,然后等他事情处理好,我们一道去苍月。”
“啊?”稳重如江之礼都忍不住出声。
还要,和娄长空一道去苍月,殿下这是……
江之礼欲言又止。
李裕低头,继续看着信笺,“我同他有事要商议,一路正好。”
李裕言罢,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江之礼,“怀瑾,看看这个。”
李裕接过,见是汪云峰将军的字迹,说的是驻军调动的事。东宫同李恒交锋上,国中就没消停过,前一阵双方都在频频调动驻军,眼下,李坦的旨意到了汪云峰将军处,让南洲出兵。
“你怎么看?”李裕端起茶盏。
江之礼叹道,“汪将军不想被发现,恐怕还是要派兵,派多派少都得要动,怕李坦疑心。”
江之礼说完,李裕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是朝一侧的彭鼎道,“叫洛铭跃来。”
“是!”彭鼎去做。
江之礼略微错愕,早前这样的信笺,殿下不会知会洛铭跃的。
眼下,洛铭跃应召而来,也有些懵,“殿下唤我?”
“嗯。怀瑾。”李裕嘱咐一声。
江之礼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洛铭跃,顺道出声,“这是汪云峰将军给殿下的书信。”
洛铭跃怔住。
一年了,就算觉得殿下已经开始慢慢信任她,但手中接过信笺的时候,洛铭跃还是百感交集。
也看得格外慎重。
等她看完,李裕一样问道,“你怎么看?”
洛铭跃拱手应声,“殿下,不能派!”
江之礼转眸看他。
“哦,怎么说?”李裕问起。
洛铭跃知无不言,“这就是试探,如果所有不是东宫的人都收到了消息,大家都不派兵,那汪将军不派,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如果旁人中没有一个派兵,只有汪将军和少数人派了兵,反倒成了心中有鬼,宁肯派兵求心安。所以,我觉得这根本不是调兵,都打了这么久,如果真要调南洲的兵早调了,这是试探的一种,李坦想要知道朝中还有哪些人是亲李恒的,如果这个时候真派兵,就弄巧成拙,中计暴露了。”
江之礼听完,脸色都不怎么好好看了。
李裕轻声问起,“那应该怎么办?”
洛铭跃应道,“在南洲地界上制造小暴动,驻军要留下平复暴动,但同时告诉东宫,如果边关有紧急军情,南洲驻军刻不容缓。”
守边关,义不容,换言之,南洲驻军是来维护边关稳定的,不动有其道理,李坦也不会再多想汪云峰的站队。
一石三鸟。
李裕看向江之礼,“怀瑾,你觉得呢?”
江之礼知晓,这是殿下给他留了颜面,江之礼拱手,“言之有理。”
李裕也没戳破,温声道,“好,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去给汪将军回信,洛铭跃,你同怀瑾一道,然后差不多再收拾下……”
李裕看向一侧的铜壶滴漏,轻声道,“一刻钟后出发。”
“是!”两人拱手应声,而后退出。
江之礼明显见洛铭跃高兴,殿下能让他参与这些事,是信任他,又采纳他的意见,洛铭跃当然高兴!
而且让她同江之礼一道,就是日后能名正言顺参事的意思。
洛铭跃欢喜,也转眸看向一侧的江之礼,兴匆匆道,“江之礼,是不是你在殿下面前说我好话啦?”
江之礼愣住,没有应声。
洛铭跃笑道,“我就知道是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是你,日后请你吃好吃的。”
洛铭跃言罢,欢欢喜喜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江之礼想起早前殿下同他说过的话。
——你怎么知道洛铭跃不对,这件事上,他是对的。
江之礼想起刚才,殿下是特意让洛铭跃感激他的。
殿下运筹帷幄,也给他留了颜面。
前方,洛铭跃已经走远,却还是回头看他,“江之礼!”
他抬眸。
洛铭跃的笑意写在眸间,“谢谢你!真的!”
江之礼愣住。
***
两刻钟过得很快,温印回去简单收拾,似是一转眼的功夫,顺子就来提醒,“东家,木家的人来了,说木公子在等了。”
温印出了苑落,果真见李裕的马车堵在她苑外,是不让她的马车上前的意思。
李裕已经坐在马车上,撩起车窗上的帘栊看她,熟悉的声音朝她道,“上车。”
三月了,温印已经脱下了狐狸毛披风,披上了春日的薄披风,踱步到马车窗前,轻声道,“不去了,旁人看到不好。”
李裕伸手刮了刮她鼻子,“你当旁人傻,你接连两晚都睡在我屋里,马车分开坐?”
温印:“……”
李裕托腮看她,“那也行,你不来,我去你马车。”
温印奈何,“不用了,就你马车吧。”
至少还宽敞。
李裕伸手牵她上马车,又朝彭鼎道,“叫江之礼来。”
江之礼来的时候,李裕在马车中看册子,温印在一侧看着账册,两人在一处很和谐,也似很熟络了,总归,一分违和感也没有。
江之礼问候,“主家,娄老板。”
温印和李裕都看向他,李裕说道,“对了怀瑾,这一趟同长空一道去项城和苍月,刚好可以掩人耳目,你告诉大家一声,将称呼唤了。”
江之礼没明白。
李裕温声道,“日后,长空是东家,我们都是娄家的人,跟着长空一道去项城和苍月的。”
温印也握着账册转眸看他,一幅,我怎么也才知道的模样。
李裕笑了笑,没特意搭理她,而是同江之礼道,“记得让大家改口,去项城正好熟悉一下新称呼,等去苍月的时候免得露出马脚。娄家同苍月有生意往来,这么去苍月安稳。”
江之礼倏然会意。
难怪殿下要同娄长空一处,原来是基于这个考量,江之礼心中长舒一口气,也恭敬朝温印唤道,“东家。”
温印尴尬笑了笑。
江之礼下了马车,温印才恼火看向李裕,“我是东家,那你是什么?”
李裕刚想开口说,公子两个字。
温印先开口,“老板娘吗?”
李裕:“……”
李裕手抖了抖,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