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笑死了,是因为钱都用来贿赂丛烈和那个云什么捆绑,所以一天的经费才只有一千?】
【家人们,不要中了敌人的烟雾/弹,众所周知真人秀有剧本。】
【笑死,云集或成最大赢家?综艺夫夫也是夫夫啊!】
【一个小综艺而已,别蹭烈哥热度x10086】
原来是节目组安排的。
云集并不确定节目组给丛烈的台本跟自己的一不一样,但这种时候配合一下也不难,不反抗就行了。
毕竟他也是拿钱办事。
他又吃了半个丸子,剩下的半个放回碗里,“真不吃了,饱了。”
“饱了?”丛烈挑了挑眉,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肚子,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
云集被他摸了个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丛烈已经又叫了一份文昌鸡竹笋粥。
弹幕开始发疯了。
【怎么回事儿?说好的云集爱得要死要活没人回应呢?】
【刚才是摸肚子了吗?这他妈?我怎么开始代高大绝a巨星老公保护刚怀孕的美美omega老婆了?】
【我震惊错愕家人们,意思是丛烈叫了一份面一份粥,都是给云集吃的,是吗是吗是吗?】
云集这才发现摄像头已经彻底从那边挪过来了,只能压着嗓子骂丛烈,“你是不是二百五啊?一份粥就一百五,和面算在一起要二百了!一共二百块钱一顿饭就花得一毛不剩,这也是节目安排的吗?”
“啊,是节目安排的。”丛烈承认得很坦然,等粥上来直接摆在云集面前。
看着他吃了几口,丛烈才夹起他剩下的半个丸子放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吃起了米线。
过了一会,丛烈又轻声叮嘱:“不舒服要说话啊,药全都带着呢。”
云集喝粥的手稍微一顿,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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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节目?没听说过,就算拍电视也不能不给钱吧?”后面说话的餐厅女老板年纪大了,当地口音很重。
“我也没说不给钱呀,”曹真站在桌子边,略带尴尬地捋了一把头发,“但我们就点了一条鱼几个小菜,你开口就要一千五,不是抢钱吗?”
“这菜单上都明码标价的,你吃的时候不嫌贵,给钱的时候要赖账吗?”女老板不太高兴了,用拐杖跺了跺地。
云集招招手把廖冰樵招过来,“怎么回事儿?”
“就是那个姐姐点了不少菜,有鱼有肉的。”廖冰樵小声说:“一记开始我拦她了,但是她说这种节目都是演的,我们到时候直接给两百块钱意思一下,不够的部分节目组会给补上的。”
云集听得直皱眉,又问:“那她点的菜,你吃了吗?”
小孩吓得疯狂摇头,“没有没有,我记得你说上节目要慎行,我都没拆餐具。”
“行,我知道了,做得很好。”云集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没事儿,别紧张。”
“不就是几盘臭鱼烂虾吗?一千五是吧?”曹真把手上的戒指扭了下来,拍在桌子上,“顶你十桌了。”
“哇,这个姐姐……”廖冰樵直咋舌。
云集回想了一下进店时候的旧牌匾,又稍微打量了一下老板。
女老板看着准有小五十了,穿着很朴实的短袖背心和大裤衩,普通话说得并不利索,一看就是很少走出家门的当地居民。
她握着拐杖的拇指上有一块黑,像是新染的墨渍。
他又看了一眼曹真摘下来的戒指。
确实是奢侈品牌,但那充其量只能算是饰品,不算是珠宝。
上面的彩宝是人工水晶,戒托也是不值钱的低k□□。
在这种远离时尚概念的地区,根本没人认。
果然老板重重“哼”了一声:“臭鱼烂虾是吧?等着我报警,你们吃东西不给钱,想走是做梦。”
“等等,”云集说话的声音含着笑,但不紧不慢的,“我们是一起的,出门没带够钱,真的不好意思。”
老板听见他道歉,神色却没有缓合,嘟囔着:“你们这桌的钱结够了,要走赶紧走!我不管你们和他们是不是一起的,你们可以自己走。”
“他们走了也拍不成了呀。”于隋卿像是怕他们真走了,也跟着站起来,“而且我也没怎么吃,交二百块钱怎么也抵了。”
“你!”曹真翻了个白眼,“染了个狗毛连人都不当了。”
云集没管他们,继续跟老板说:“不好意思,阿姐,不管这顿饭多少钱,我们该给还是要给。”
廖冰樵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真不知道他这声“阿姐”是怎么叫出口的。
现在不光他,四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连镜头都全都聚到了他身上。
但是云集一丝慌乱的意思都没有,很柔和地看着女老板逐渐软化的神情,“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餐厅的牌匾是不错的书法,是你们请人写的吗?”
女老板这时候明显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啊,那个是我自己写了。学了不少年,也没有地方用。”
“那我们有缘分啊,我也学过不少年书法。我看那个牌匾上的字迹有些剥落了,要不您重写一幅,我给您提小字,我也认识一些当地的朋友,到时候请他们给您打一副更结实的,你看合适吗?”他的目光落在女老板手指的墨迹上,决定赌一赌。
“我正在写,中间点菜的小姑娘就跑过来跟我说,她们不给钱。”女老板说起来,瞪了一眼曹真。
“别生气,我也有点痛风的毛病,一动气更爱疼,这点事也值不当的。”云集偏头笑着,“您方便吗?我现在写两个字给您瞧瞧?”
记女老板虽然腿脚不大好,动作却很利落,不一会儿就在桌子上铺好了纸墨。
“你写你写,你都写好了,我看看。”女老板把笔递给云集。
云集稳稳当当接了笔,“写什么?‘郝记渔店’?”
女老板点头,“你写写试一下。”
见云集的手一拄在桌子上,老板有点失望了,“这样的姿势不对的。”
云集很乖的把手从桌子上拿开,腰背稍向前弓着,手腕悬在空中。
蘸饱了墨汁的毛笔在宣纸上一走,老板的眼睛就直了,“你只学了几年?”
“略懂一点皮毛。”
其实老板一开口,云集就知道一千五保住了。
四个大字行云流水一般写完,他稍微出了点汗。
老板宝贝地对着桌面不住欣赏,“疏落有致,洒脱狂放,好字,真是好字!”
“您在野趣中还能自笔墨中冶情操,比我的字更多些生趣,我只是献丑。”云集按着老板的要求,在一侧提好了小字,才缓缓直起身。
“太谦虚了,你年纪这么小,能写这么好的字,太难得了。”老板摸着刚写好的字,爱不释手。
“字您收着就当是利息,等我联系我朋友给您裱牌匾的时候,把今天的饭钱一并奉上,你看可以吗?”云集的态度谦和有礼,但并不卑微。
老板直摆手,“你这字可比这顿饭值钱多了,饭钱不用给了,等会儿你走,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没有,可以做好了打包。看你瘦得哦,和我亲阿弟一样的。你等着,我叫他们给你捉两只鸡带上!”
云集后面还有行程,带着鸡肯定不方便。
老板说什么不让他们空着手走,装了好几包芒果和小番茄。
要不是气味太大,甚至要给他拆一个榴莲带上。
最后出门的时候,廖冰樵人都傻了,一边回头一边说:“这水果……不得吃个三天?幸好没拿椰子啊我的天哪……”
“嗯,那你多吃点。”云集随口答应着,稍微皱着眉看弹幕。
【曹真以为自己谁啊?多大岁数了还这么狂?】
【一看你就xxj,曹真当年红的时候你还吃奶呢。】
【于隋卿才搞笑吧?刚才那盘蒜蓉扇贝他起码吃了一半,还没怎么吃呢?】
【感觉廖冰樵好乖啊,一直在吃小面包,姐姐给买个汉堡包吃好不好?】
【同喜欢小廖,完全感觉不到那种明星架子,会是唱什么的?盲盒歌手?】
云集估算了一下廖冰樵这个名字在弹幕中出现的比重,并不是十分满意。
但他还没来得及挪开目光,就看见了一大波花里胡哨的新弹幕。
【谁说云集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来着?出来挨打!】
【本来就是,哪个纨绔不懂点唬人的琴棋书画?】
【那你唬一个我看看,别在弹幕里才华横溢了。。】
【可惜了,这么一手好字,可惜我烈哥看不上,嘻嘻!】
【难道只有我注意了云集的腰,不知道怎么搞得让我想狠狠抱一抱!】
【不想抱的是傻子!】
【浅浅丛烈】
【尼玛的前面不想活了是不是?】
短短一个小时,看直记播的人居然翻了一倍。
“云老师的字写得真好。”于隋卿一改当初的阴阳怪气,又跑过来跟在云集身边。
云集冲他友好地笑了笑,“丛烈也闲着呢,要不你去跟他聊聊?”
言下之意,如果谁火你就跟着谁,你不如去蹭丛烈的镜头。
于隋卿的笑脸一抖,“我这不是感谢云老师帮我们解围吗?”
云集摇摇头,“你不是没怎么吃吗?那就不算替你解围了。”
于隋卿的脸一下就红了,小声甩下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走了。
镜头又在拍丛烈,云集就拉着廖冰樵在后面指点了一下,“有镜头你要上赶着一点,说点什么都可以,讲冷笑话都可以。首先要赢观众眼缘,明白吗?放开点。”
廖冰樵点点头,跟到丛烈旁边去了。
又是吃饭又是写字,云集挺累的,正活动肩膀的时候听见曹真在旁边说了句“谢了”。
云集放下正在舒展的胳膊,看了看曹真,“没什么,本来我们一起拍节目,就算是同事,哪能碰上事就在一边干看着?”
曹真手里拿着那枚戒指,一握一松的,“其实刚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换成别的事,云集可能不懂。
但是孤立无援的感觉,他可不能再明白了。
只不过死都死过一次了,他把事情看得很开。
“其实没什么,做人其实就是放松点就好了。”云集笑微微的,“而且我们这么多男的,肯定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下不来台。你就当是出来旅游,什么烦心事儿都放一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曹真听完,开口时带着点沙哑,“你跟他们说的,真的很不一样。”
她又看着他,“总之,很谢谢你。”
下午大家在海边走了走,廖冰樵和于隋卿玩了水上飞人。
剩下的钱大家买了点冰激凌和啤酒,坐在沙滩上吹了吹海风。
等晚上回了酒店,云集累得浑身泛酸。
他闭着眼睛靠在厢壁上,摸出一支烟下意识地想点。
又想起了自己还在电梯上,身边还有廖冰樵和丛烈,就只是把那支苏烟咬在嘴里。
“叮。”双人间那层到了。
云集下意识地要跟着廖冰樵下去,想赶紧抽支烟解解乏。
脚还没踏出去,腰却被丛烈一把捞住。
“你先走。”丛烈当着一脸诧异的廖冰樵,关上了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