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钰跟着她来到徐家,舒思敏看到朗月般的清瘦少年,嗔怪道:“阿钰,今天中午做了你喜欢的土豆炖牛腩和火丸子一会儿可得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白子钰乖声附和,赵希西看着在自家母亲面前乖的跟个小虎崽一样的人,噗嗤一笑接话道:“妈,你不知道人老白这种清瘦款的在学校多受女生欢迎,前仆后继呢。”
舒思敏笑道瞪她一眼:“这孩子,成天胡说八道。”
赵希西撇嘴,:“才不是胡说,我跟青橙都撞见过好几回了。”
赵平南怕她嘴上没个把门,夹了一块可乐鸡翅丢她碗里说:“吃你的饭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白子钰抬睫,和她的视线交汇,他挑眉勾唇一笑,徐好心有些累,这人吃饭就老实吃饭,好几次不受控地看他都能和他的视线对上,她快被他眼神勾死了。
靠。
——
饭后,他去赵平南房里打游戏,赵希西寻思好不容易凑足四个人,兴冲冲地跑回房去拿狼人杀纸牌。
赵希西是游戏黑洞,首轮拿到预言家,被白子钰的狼人捶死,出师不利没起个好头,后面的节奏被虐颓到怀疑人生,赌徒心态后面连杀几局杀红了眼,也没改了颓势。
徐好安慰她:“你别心急。”用那种“你就不能让让她”的眼神看一眼始作俑者。
白子钰勾唇一笑,无辜地耸了耸肩问道:“你应该不需要我让吧?”
要不怎么说赵希西输牌不输面,牌品见人品呢,狠厉眼风剜了他一眼:“用不着!输给你这种心机男没什么好说的,我认!”
白子钰失笑,指间捏着张牌:“你这人还真是锱铢必较,输就输,还不忘诋毁我一番。”
赵希西是那种我可以自黑你不能摸黑我的那种,听他这么一说,那她可不干:“你就是心机蓄意误导我,我善良信敌,才会大意失荆州,我虽败犹荣,你忏悔去吧你。”
白姓心机男笑了笑:“得嘞,给您赔不是。”
赵希西满意了,想起一出是一出:“青橙,你的拍立得放哪呢?”
徐好收纸牌随口回道:“就在书桌上。”抬头睇她一眼“要用吗?我去拿过来。”
“用的用的,你歇着,”赵姓善良下巴一抬“心机男你去拿,就在出门右手边那间房里,书桌上。”
赵平南刚要起来,就见这少爷站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出去,一脸懵逼,换成平常想使唤这位哥难于上青天,白子钰心情好,嘴角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笑大摇大摆走进她的房间。
粉色的墙体,白色木艺床,紫色蝴蝶结的床上四件套,床头上靠着一只紫色长耳朵兔子,米白色的拍立得就放在书桌左上角,拿在手里刚要走,看到敞开的笔记本。
像是阅读完的读书笔记,随手记的那种,他有点好奇停下来多看了几眼。
——
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土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是意难平。
他注意到下方还有几行字迹娟秀工整的小字。
只要想起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来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
面颊温暖羞惭低下头回答着皇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在镜中常坐的地方
望着窗外
只要一想起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是张枣的《镜中》,只是他不明白数字717是指什么,她走进来,瞥到桌上的笔记慌住神,忙不迭上前合上书页。
他笑:“怪我,失礼了。”
“没什么,走吧,希西再催了。”
那天,有了四个人的第一张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