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如期而至,九点钟人声如潮,骄阳早已明媚,操场路干边的桂花树散着最后的余香,木芙蓉正娇艳花团锦簇,簇拥着盛放。
九点半是立定跳远,然后是八百米,三千米定在十点十分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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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山和朱晓良一早就知道女神今天要跑三千米,特意跟过来给女神呐喊助威,白子钰偏头瞥一眼那块写着“徐好最棒女神加油”的牌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忍无可忍地说:“你们能把这鬼东西扔了吗!整个一傻逼俗土鳖!人姑娘能喜欢?丢不丢人?”
朱晓良把牌子翻过来对着自己:“这不挺好的嘛。”
赵平南也嫌弃:“你还是听他的吧,不然就离我俩远点儿。”
赵希西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赵平南一脸茫然:“你跑什么?保存体力呆会儿有得你跑。”
赵希西没功夫和他掰扯:“青橙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了!现在人在校医室里,她坚持要比赛我拦不住她!”
白子钰听完那句人在校医室就跑,赵平南跟在身后,岑今山他们也跟过去。
徐好听完校医的嘱咐刚要起身,“嘭”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冲进来一个白衣身影,动作太急他额前的碎发有点微乱,大口喘着气,冷白的脸因为运动而有了点点红色。
“咦,你怎么过来了?是不舒服吗?”
他阔步走过来蹲在地上,看她肿起来泛着青紫的脚踝,眉头紧蹙语气是温和小心地:“疼不疼?”
本来好疼的,她从二十几层的台阶上滚下来,衣服单薄,可他用这种表情抬头仰视她,在关心她,她就不想让他担心。
“不疼的,就是看起来吓人。”
白子钰还蹲在地上明明是劣势,说出口的话却是上位者的说教腔调:“徐青橙你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在我这,你疼可以说,不用忍着。”
她眼里有雾气,心里有点泛酸,娇娇软软地说:“白子钰,我好疼,我快疼死了。”
他无奈,她这张小脸娇娇软软地吵着疼,他一颗心霎时间软的稀巴烂,想摘颗星星哄哄她。
蹲在地上久了有些腿麻他扶着床边站起身,问一句:“我背你回教室?”
徐好心里一怔,有些脸热慢吞吞道:“不回,我要去操场。”
白子钰听完她的话蹙眉语气还算温和:“脚都这样了还去?腿不想要了?以后更别想能跳舞!”
她猛的一激灵,怯懦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子钰低眸睇她如受惊小鹿般慌乱无措的小脸,忍不住弯唇:“别管我怎么发现的,总之,就是发现了,你不跳的挺好,干嘛藏着掖着?”
他话音刚落她就想到应该是那次在舞蹈教室的时候被他发现的,可他为什么会去那儿?
她满脸疑问语调软糯:“是那次在舞蹈教室吗?你怎么会在那里,是有认识的人吗?”
白子钰心说我是跟着你过去的,那天在篮球场打完球,回去路上看到她往教学楼的反方向走,他不知不觉也跟去,一路她都没发现,最后跟着她到了舞蹈教室,他站在舞蹈教室的玻璃窗前看她跳了一场芭蕾巴赫的最后一天。
他眼里的徐青橙一直都是美好的存在,她美丽孤寂却坚定,可跳舞时候的她是无所畏惧的骄阳,耀眼夺目,温柔且有力量,少女浅笑眼睛有细碎的星光,动作欢脱灵动,他的眼睛始终追随着她,他的世界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地,他放任自己在里面沉寂,却捡到一颗最耀眼的骄阳,让他得以窥见天光大亮,未来从未如此引他期待。
他嗯了一声,“有认识的人在那儿。
徐好声音闷闷地说道:“哦,这件事只你一个人知道可以吗?我奶奶不喜欢我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