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跟奶奶打电话,总是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以前奶奶总盼着能多和她聊会天,踩着点等她打电话过去,总有说不完的话语叮嘱,也会听她说说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和几个好朋友的日常,这次聊的五分钟左右奶奶就着急挂了电话,想不通,心里慌的上,寻思着元旦假期回去看一眼。
白子钰盯她老半天,看她在愣神,手指叩叩敲在她桌面上:“咳,你想什么这么入迷?上课开小差,还想不想学好了?”
她偏偏身子往他方向挪了挪,趴在桌子上小声嘀咕:“我想我奶奶呢,昨晚上给她打电话,感觉好奇怪?”
白子钰知道她是奶奶带大的,跟老太太感情好倒也正常,只当她是想家:“哪奇怪?给你找娃娃亲?”
她无语,苦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呀,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跟你说认真的,你没跟什么人定过娃娃亲吧?”
“……”她无奈地扫视他一眼:这人今天怎么竟说胡话。
“据我所知,没有,我奶奶是高知人群,不会□□小辈婚姻,”她忍不住瞪他一眼“再说了,我才多大,你脑子进大水了吗?”
得了,小姑娘都会骂他了。
他被自己气笑,想到早晨醒来记起的那个梦,他竟然梦到赵平南和她结婚!还是从小点头认下的娃娃亲,就他妈离谱到极点。
鼻涕虫一样呆萌的赵平南和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徐青橙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起长大,有天,十八岁的赵平南带他去见自己的娃娃亲,他对哥们的小青梅一见钟情,奈何自己甘愿做三儿也翘不动墙角,眼看他们一天天地在他眼皮子底下郎情妾意蜜里调油,终于是天降输给了青梅,婚礼现场的时候他被活活气醒。。
笑骂了声操,虚惊一场。
那个梦带来的后遗症太大,导致他一整天看赵平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哪哪都不合他心意,碍眼的很。
赵平南再好的脾气也受够了,一拍桌子挑明道:“说吧!我到底是哪儿得罪您了?一整天下来一个好脸没给我看。”
话说到这份上,徐好和赵希西也默契十足地停下手里的笔,只安心关注八卦生怕错过一丝精彩瞬间,白子钰理亏哪好意思说出口,不自然地摸鼻子干咳一声:“没有,没什么事儿。”
赵平南剜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摆写着“你他妈以为我会信?”
赵希西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哈哈哈,你们俩今天来大姨夫了?情绪这么不稳定,老白还装没事儿人呢?大尾巴狼够心机。”
心机这个词有些刺耳,莫名就和小三划上等号,做实他翘哥们墙角的罪名。
徐好站队希西给予肯定道:“你今天好奇怪,说话奇奇怪怪,还老是针对平南哥,他又没有惹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你,听听,她这话说的,真他妈的“护夫。”
他现在是以一敌三,寡不敌众,双手抱臂虚靠在椅背上吐了口郁气,没有花儿香,没有树儿高,他是一棵无人问津的小草,礼物颠颠地跑过来蹭着他脚上的拖鞋,他一下子找到倾诉的对象,撸了把狗头:“还是你好,还知道这个家的温暖,心里也没有别的狗,乖儿子,爸爸爱你,欸,咱爷俩好好过。”
“……”
赵平南:这人疯了我不怨他了。
赵希西:大姨夫还能引起神经错乱?副作用挺大呀!
徐好: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说傻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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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周六早上十点钟,收到他的消息:过来。
徐好没多想,收拾好书本,出了门。
十二月初,寒气凛冽,大太阳底下也还是觉得冷意明显,风吹的骨头疼。
摁了门铃,他很快过来开门,跟在他身后进来换鞋,脚踏进拖鞋里,看着达菲熊图案的拖鞋,微怔神,不知不觉在他家里也有专属于她的拖鞋,睇一眼鞋柜里希西的白雪公主拖鞋,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儿不要多想。
客厅温度很高,她穿淡黄色的羽绒服有点儿热,整个人有点儿要冒汗的趋势,“找我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咱俩没那么不熟吧?”
当然能找“说不过你。”
他笑下巴往楼梯口一点示意她跟上,脚踩在木制楼梯嘎吱作响,她刻意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来他家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到楼上来,走到二楼楼梯口他跨步向前打开正对着窗的一间,冲她偏偏头:“过来呀,傻站在那儿干嘛。”
她这才发现自己僵住在楼梯口,和他拉开二米的距离,清洌干净的声线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想什么呢?以为我要对你做坏事?就算我要做坏事,你这反应也太晚了点儿。”
知道他是开玩笑,她几步跟过去,他侧身把房间的一切曝光在她眼前。
——
她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竟然把两间房打通改成舞蹈室,灯光璀璨正面是整片镜子墙,镜子的人长发披散在后背,穿着淡黄色的羽绒服,黑色半身纱裙,呆滞地站在门口,他单手插在裤兜里虚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
房间两边安放把杆,右边把杆前单挂白色纱帘,风吹缦动唯美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