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塔香的消散,李观月感觉心中的某个地方,似乎也同时破碎了。
“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哥哥!”她忽然间尖声叫嚷起来,眼睛里盛满哀怨,宛如毒蛇,死死地缠搅住贺淮的心,让他胸口蓦然钝疼。
姗姗来迟的吕延漪看到这一幕,什么也没说,只是让看热闹的众人全部散了,并警告他们管住自己的嘴巴。
随后,她也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施施然离开。
“六爷!你既然并不惋惜你的表姐,为何又要对我们一家抓住不放?我爹娘分明是给别人当了替罪羊给旁人做了嫁衣裳!他们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满意吗!我已经活得不像个人了,我任由你随意摆弄,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到底哪里不满意,你到底还想要什么?你欺辱我,你欺辱夫人,你甚至不把皇上赐的姻缘放在眼里,贺淮你的心被狗吃了!你这是在作孽!”
李观月崩溃到喊哑了嗓子。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的胸口好像被戳破了一个大洞,隐忍数年的委屈、怨恨全部倾泻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如果她面前有刀子,她一定毫不犹豫举起来杀了贺淮。
“李观月!”贺淮吼道。
他完全想不明白,因为几颗塔香,李观月为何就突然失控了。他托人从南洋带来的上等龙涎香,难道不比那几颗塔香贵重?
不识好歹。
“贺淮,你真希望你死。”
说完,李观月猛地转身,不管不顾地朝门外跑去。
贺淮下意识丢了剑去追她。
奔到府院大门,李望辰已经在门前等了快半个时辰,焦急的不行。他在来的路上听人说闲话,说贺将军宠妾灭妻,那个从吕府陪嫁来的丫头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整日使些迷魂药之类不入流的手段勾引将军。
又说吕家的女儿也不行,窝囊废一个。被妾都不如的丫鬟踩在头顶,真是丢尽吕家的脸,让吕国公夫妻一大把年纪了还因为女儿没用而丢脸。
见李观月飞跑出来,李望辰伸手拦她:“月月,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怎么会这么说——”
话没说完,叫李观月一把推开。而贺淮紧随其后,浑身上下透露着来者不善的气息,李望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以为是贺淮要欺负妹妹,稀里糊涂地抱住贺淮的腰,拼尽全身力气,死活不让他再上前一步。
“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李观月我看你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