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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囍(二十八)(1 / 2)

萧暮雨似乎很笃定,就下了一个结论,认为苗安里是罪魁祸首。

陈楷杰微微皱眉,似乎在想什么,而苏瑾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一件事,忙补充道:“萧队,你说梅芊芊擅丹青,但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纸人,线条精致,可是点睛却很粗糙。

所以你认为纸人是出自于梅芊芊之手,但是她没有给它们点睛,点睛的人是苗安里?”

萧暮雨看了眼苏瑾,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不错。”

萧暮雨说完反手握了握沈清秋的手,沈清秋会意轻轻松开她,但是一直安静看着萧暮雨,眼里的神色已经不是之前的焦灼紧张了,但是隐约有些怅惘。

萧暮雨不是没看到,但是此时不是和沈清秋解释的时候。

先处理好这个副本剩下的事,她才有更多机会好好和沈清秋理一理她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甚至萧暮雨觉得她所追求的真相至少有一大部分是和沈清秋有关的。

她站起身继续道:“那些被悬挂在半空的纸人还有那八个女孩子,单凭梅芊芊一个弱质女流是做不到的,所以先不管梅芊芊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苗安里的恶行是逃不掉的。”

左甜甜点了点头,“那我们把好感度加给梅芊芊?”

萧暮雨沉默了一下,“先不急着做决定,先去找萧乾和沈万霖吧。”

沈清秋跟着起了床,萧暮雨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心,“你还生着病呢,要么在这里休息……”

只是说完还没等沈清秋回答,想到纸人的事又赶紧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去,陈楷杰你们先去吧。”沈清秋还没换好衣服。

等到陈楷杰离开,萧暮雨拿了件干净衣衫给沈清秋穿上,又碰了碰她的额头,“还是很烫。”                        

                            

沈清秋笑了笑,“没事,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其实症状和感冒差距多,放平日里都不用吃药。”

萧暮雨点了点头,只希望能顺利通过这个关卡,让沈清秋安心休息。

临出门时,萧暮雨上前把变成了一片白纸的纸人卷了起来,拿在手里,这才和沈清秋去见萧乾两人。

这间客栈内院是住店,外面是待客的地方,陈楷杰在二楼安排了一个安静的雅间,方便他们谈事。

只是等到萧暮雨和沈清秋过去时,看到里面的人,两个人眸光都微微一沉。

她们和陈楷杰三人交换了下眼神,陈楷杰三个人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们,很显然都没预料到。

“爹,二娘,沈伯伯,苗伯伯。”来的人不止萧乾和沈万霖,还有梅芊芊和苗安里。

其实虽然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萧暮雨很快就平静下来。

“爹,姑父,萧叔叔,梅姨。”沈清秋也跟着唤了声,然后有些诧异道:“姑父你怎么也来了?”

苗安里看了眼沈清秋,神色怔了下,才歉疚道:“听你爹说你遇到了白河郎君,还险些出了事,把你姑姑吓坏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犯糊涂让你们出去看灯会,就不会给白河郎君可趁之机,险些害了你。

知道你回来了我和你姑姑一宿没睡,她太累了我没让她来,但是今天我怎么都得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了。”

沈清秋咳嗽两声,摇了摇头,脸上表情先是有些畏惧,随后又想到什么一样,有些许得意道:“我没事,姑父你别担心,除了因为生辰八字被人拿捏受了点罪,惨的反而是白河郎君。

本来就全家遭难,新婚之夜被人害死沉尸河底,这好不容易被人捞起来还能重见天日,又被枭首了,估计再没机会出来兴风作浪了。”                        

                            

她状似天真,说的话满是愤懑和惧意,但是在场的人听完表情没有一个人能够平静。

梅芊芊原本是在一边担忧地打量萧暮雨,听了沈清秋的话,她眼神几乎是立刻落在了沈清秋脸上,眼里伪装的情绪刹那间破裂,露出一抹痛色。

苗安里还是维持着他那一脸的担忧,但是他嘴角和眼尾在沈清秋那明显带着嘲意的话说出来时抽搐了两下,那种拼命遏制的阴鸷在萧暮雨眼里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至于萧乾和沈万霖,两个人脸色霎时间苍白,并且不自觉地看了眼彼此,流露出来的慌张再一次证实,白河郎君说的话,并不假。

萧乾来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和他有莫大瓜葛,但是有些事情埋葬在岁月的尘土下,哪怕埋得再深,只要有人轻轻在上面吹一口气,就能惊动底下所有的记忆。

“什么新婚之夜沉尸河底?”他甚至被这深埋的事破开的尘土迷了心智,脱口而出这刹那间挑动了他神经的话。

沈万霖明显理智一点,在萧乾声音都变了时接话道:“清秋,你知道了些什么事情?白河郎君难道不仅要娶你还和你说了他的生平遭遇吗?他变成厉鬼掳走那些年轻女子成亲,是因为他死在成亲当天吗?”

只是沈万霖再怎么冷静,他捏紧的手也暴露了他的不安。

与此同时陈楷杰三人清楚看到梅芊芊和苗安里看向他的眼神,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目光这么一瞥,里面的冷意和嘲讽就已经浮出水面了。

“不错,我被白河郎君带走后是暮雨和陈公子他们一起去救得我,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把白河郎君的头砍了下来。                        

                            

此后事情就很复杂了,我们恍惚进到了另一个郢州城,就像是阴间一样,那里也都是花灯,但是摆满了纸人。

在那里白河郎君亲口和我们说了他的遭遇,我们听了觉得很是离奇,又觉得他实在是悲惨,明明是一时好心救了两个人而已,最后却是引狼入室,害得……”

“别说了!”沈万霖脸上已经冒出了汗,他声音发颤,失声冲沈清秋喊道。

沈清秋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他,沈万霖虚脱一般又低声呢喃道:“别说了。”

苗安里却是很突兀地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说呢,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厉鬼这么执念着,穿一身喜服在白河边游荡。大哥,清秋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你怎么还吓成这幅样子呢?”

苗安里这个人其实长得很气,剑眉明目身量笔挺,端的是一表人才。

只是那双朗朗眉目间,此刻却敛着一股散不开的阴郁,就像是一层黑气从他眉心浮出来,遮住了那股气,显得有些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