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自己走进来的。”她倒是够坦诚,“晚上啥也没带就出来了,回不了家了。”
那老爷爷让易九禾跟着他,走到南院一间房前:“小姑娘先在这凑合凑合吧。”
易九禾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好意,万一有危险呢?她手无缚鸡之力啊。
“好。”警惕点就是了。
她轻轻推门,屋内是干净的,她稍微检查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夜里警醒些就好。她也睡不着,坐在床头那张满是划痕的木桌子前,看着,思着,有年代了。
她随意翻着抽屉,虽然这样并不好,管不住手呗。里面全是书,同样年代感满满,上面斑点纵横,纸张泛黄。这是零几年的时候的考题啊,跟易九禾哥哥同年高考的,这题她哥哥跟她提过一点,她略有一丝印象,那这个小屋的主人怎么也得有二十四五了吧。
她正思考着,木门与地面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易九禾猛抬头,她被吓到了。一个正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怎么是他?
易九禾疑惑啊,咋哪都能撞见他,不就是借个宿吗?
吕朝宴。
要命。
易九禾用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一直吐字“呵呵呵”。
啊对对对,就是我,刚见过。
她起身,摸着自己裤腿两侧:“你怎么在这?”
“回家。”吕朝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就像他俩刚认识的时候,他总是忽冷忽热。
两个人没什么好聊的,易九禾想着不能这么干着,就问:“你房间?”
吕朝宴点头:“翻我东西了?”他的眼睛斜着望向桌子上散放着的书籍。
“嗯。”她没看他,怕他生气,“所以你多大?”
吕朝宴转头倒吸一口凉气:“25。”
25……17……8……只差八岁而已,就八岁。
易九禾突然想到鞠靳的老师,正好吕朝宴在这,问问得了:“你妹妹是不是在盛延一中高二(10)班当老师?”
吕朝宴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波澜,只是微动,却让她的心泛起了涟漪,久久不能消失。
“嗯。”
易九禾突然激动,绕过床走到他身边,陪着他一起吹晚风:“我弟是她学生。”
吕朝宴后面没再回答她了。
当晚,夜蓝了,月淡了,雾散了,心燃了。
两影相随,她抬头,即是他,比月耀眼,犹如太阳,独一无二。
她的意思是,也就八岁,她会长大的,不是吗?
“行了,”他开口,“你睡吧,明天开学,不打扰了。”他把门带上了。易九禾还呆愣在原地,明天要上课啊!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呦,把明天开学这事给忘了,还要起早回家,烦人。”
易九禾关灯睡觉去了。这觉睡得倒也安稳却忘了时间,当她起来的时候已经六点了。头发随便一扎,穿上鞋子就跑了,还没等那爷爷说啥她就没影了。
“这孩子,朝宴,别说,跟你以前有点像。”爷爷笑出声来。
吕朝宴微微动唇:“是有一点,她上学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