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他听着。
“我的最后一位亲人在我上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去世了,他是我最亲爱的哥哥,和你一样,也是25岁,因为我,他没谈过恋爱,甚至这个年纪都应该成婚了,我父母去世的早,都是我哥带的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当时你带着你的妹妹去买奶茶,我在你们的身上看到了我和我哥的身影,所以我才会停在那里发呆。后来,我舅舅把我接到他们家去了,所以多了一个以前不怎么联系的弟弟,就是那个期初考试英语考了年级第一的鞠靳。他们待我挺好的,以至于我现在也不是那么痛苦了。”说完深深叹了口气,这是感慨。
吕朝宴不知道在如此乐观的易九禾背后,竟有与之性格完全不同的经历,他体会不来。
“我的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后来我的父亲取了别人,在我三岁的时候和别人剩生下了一个女孩,叫喻时,她不被我父亲承认,所以……姓喻。”
这么一听,好像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条崎岖不平的道路。
吕朝宴倒吸一口凉气:“这件事,是我前几天才知道的,我的母亲,早就去世了,他们瞒了我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究竟是什么样的概念呢?
把后妈当亲妈,同父异母的妹妹当亲妹妹,家庭和睦竟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出现的,吕朝宴和喻时做了无尽的牺牲。
也许豪门的世界,易九禾并不能理解,他们与普通人不一样的点在于有花不完的钱,但他们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情感,他们也会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易九禾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这应该就是这些天他没去学校的原因吧。
她跑进房间,从衣服口袋里找到手机,连上耳机,再小步跑出来。
她把一只耳递给他:“呐,戴上。”
随后,放了首音乐。
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回响。
易九禾轻轻唱了起来:“youwillneverfadeawayyourloveisheretostaybymysideinmylifeshiningthroughmeeveryday”她单独说了一句,“you''reinmyheartforever”很小很轻,他不一定能听到的那种。
吕朝宴轻轻抬头,正好对视上了,就那么安静了几秒,他先把头低下了,可显现出来的是易九禾的慌乱。
一首又一首,不知道过了多久,吕朝宴摘下耳机听风时,发现易九禾已经睡着了。他起身,很小心的勾起她的腿,把她抱进房间里,把被子捋平后,那个动作停了那么几秒,思考着什么。
他用□□风的语气说:“metoo”
吕朝宴离开后,易九禾翻了个身,没醒。
就这么到了第二天,她迷迷糊糊起身敲着头,也不知道她昨天是怎么上床的,梦游的吗?她把衣服换好便下了楼,吕朝宴已经坐在那吃早饭了。
易九禾随口一说:“早。”
吕朝宴因为正在吃东西,所以只“嗯”了一声。
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易九禾从来没有想过。好像自己的暗恋能窥见天光了一样,能靠近他,甚至是了解他,她已经非常开心了。
吃过早饭后便得离开了,她有些舍不得,一方面是那床真的好软,另外一方面就是里面的人喽。
林御景开车把她送到楼下,刚好被来找易九禾写作业的梁嘉看到,她闻到了八卦的气味。
林御景并不准备下车,等易九禾走之后直接开出去,却被梁嘉拦住了。
“帅哥,给我个联系方式。”
他有些惊讶了,突然闯进来个人。把手机号码报给她后便离开了。
梁嘉拍手叫好:“加到嘞!完美!”
有时候易九禾很羡慕梁嘉,自己心里想要什么便去争取,可她跨不去心里那道防线。
两人上了楼梯,鞠靳来开的门。他微张薄唇,看到谁了好像很惊讶。
梁嘉笑着打量着两人:“看什么呢?”
鞠靳直奔主题:“姐,你昨晚回家了吗?”
易九禾挠挠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绕过他进去了。
“啥呀啥呀?我看到林御景送她回来的耶,哦对,林御景是吕老师的朋友。”
“所以……姐!”鞠靳叫了一声,把大门带上朝着她的房门跑去。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房间给拆了一样,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并不想说。
鞠靳一副咄咄逼人样:“快说!”
梁嘉在一旁慢悠悠分析道:“你昨天没回家,又是林御景送你回来的,所以你不会是昨晚住吕老师家了吧。”
“哦!~”这声“哦”先升再降的调,说出了一般起哄的语气。
易九禾一口回绝:“没有。”她只是装装,说不定就糊弄过去了呢。
鞠靳左手大拇指和食指组成一个“八”,摩擦着下巴:“接下来,名侦探柯靳来分析了嗷,姐,这衣服……新买的啊?”他弯下腰,成功打破了她最后一道防线。
她硬着头皮说:“对……新买的。”
“啧啧啧,那就是说,昨晚你下班之后还去搞了件新衣服,或者是……”起身,“不说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嘞。”
易九禾蚌埠:我坠了……
她重重拍了下桌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