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答我?”她的腔调已经变得弱小不堪。
他突然变得绝情:“不想回答,有问题吗?”
易九禾说不出话了,对啊,他凭什么一定要回答自己呢?
“别跟了。”说完,他起步走了。
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过了好一会才返回酒吧。
吕朝宴转头时,漆黑一片,她走了。好像自己话说重了。
那夜天黑得如墨,萧条秋瑟。
寒了啊。
易九禾把吕朝宴叫的那几杯酒全喝了,苏北拦不住,一个劲给吕朝宴发消息,却不见一个点的回复。
人基本走光了,易九禾一个人趴在台子上,背影来看,落寞无比。
苏北只能等待着奇迹的出现,而这奇迹,就是吕朝宴。
风衣因为自身跑得过快,边角飘了起来,男人喘着粗气,那双带利剑的眼目光所及之处,寸草不生。
苏北被他吓到了。
奇迹再现。
苏北叉着腰:“你可算来了。”
吕朝宴二话没说,直接将易九禾托起,抖了抖位置,调整到她舒服的地方,转身离开了。她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依旧不安生。
出了酒吧后,吕朝宴低头看她:“别动,再动把你扔河里。”
易九禾醉醺醺的眯着眼睛仰头看他:“我抱你抱得这么紧,怎么可能嘛。”说完还用一只手掐着吕朝宴脸上的肉,“咦,你肉怎么那么少?不应该起,你们有钱人不是天天大鱼大肉的吗?”
吕朝宴还真无法反驳:“我是吃不胖体质。”
她眯着眼睛,憨憨笑:“我也想这样。”
吕朝宴把头撇到一边,稍有些结巴回答她:“你、你不用这样。”
她捏着自己的脸,声音变了:“是吗?胖了不好看,没人要。”
吕朝宴挽着她的腰抱,她的上半身完全向后倒。
“抱好,”他往上提了提,将头转过去伏着道,“有人要。”
“你等会。”易九禾下了身,绕到吕朝宴身后,“背我。”
吕朝宴真是被她折腾够了,抱不行得背。
他弯腰,易九禾自己上去。
这样也安全点。
易九禾拍打着吕朝宴的肩膀:“狼快点跑起来!驾驾驾!”
他痞笑:“我到底是狼还是狗啊,易九禾?”
易九禾趴在他身上没在回他,睡着了吧。
“御景,打电话给鞠靳,告诉他,他姐在我这。”男人只是嘴皮子动了动,方圆百里却应刮起腥风血雨。
鞠靳那边收到电话,直接懵逼:“我敲,两晚上了!妈爸,姐今晚去梁嘉家里了,就不回来了。”
林御景并没有鞠靳号码,但喻时有,她打的。
鞠靳按照她给的话原封不动告诉自己的父母。
那夜灯火阑珊,背肩刚刚好的温热,撒了一地的金光。
吕朝宴从酒吧一步一步背着易九禾回自己的别墅的,连林御景都惊呆了,不禁感叹一句爱情的伟大啊。
昨夜易九禾只喝了一杯酒,今夜她喝了一只手指头都掰不过来的酒,吕朝宴身上的薰衣草味基本上全被她的酒味给冲无了。
安顿好之后,吕朝宴腰酸背痛,自己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这夜觉也格外好睡。
到第二天凌晨,易九禾迷迷糊糊的,头疼得慌,又一看,自己身上衣服怎么不太对劲?又一看,这不是吕朝宴家吗?昨天是不是喝猛了啊。
她悄咪咪出了房间,整个别墅安静得有些可怕,她趴在吕朝宴的房门上听动静,怎么感觉自己跟个小偷一样呢?
这衣服,应该也不是他换的吧。不对,他可是有前科的人,那自己不是被看光啦?
他没这么龌龊。
回去睡觉。
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相安无事睡到大天亮的。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醒,她又开始发愣,自己为什么在吕朝宴家,为什么换了衣服,中间一定是梦游。
她就穿着身上这身衣服急匆匆下了楼,楼下只有林御景一个人。
“那个……”
林御景咬了口面包,答:“这衣服是让阿姨换的,酒醒了吧。”
“嗯,谢谢啊。”
“哎,别谢我,你得谢老大,真搞不懂你俩咋就来回换着醉啊,一人一天吗?”
易九禾又从喻时那穿走一套衣服,下次再拿过来连同前天的一起还吧。
等她梳洗好准备离开时,林御景一改往日风格,低着音说:“易九禾,看清楚点,他是吕朝宴。”
她停下脚步,然后离开了。
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鞠靳在家等候易九禾多时,她进门的一瞬间,他直接凑了上来。
“快说!老实交代。”
“不记得了。”
“什么叫不记得了?”
“酒喝……多了……”她才反应过来,她昨天酒喝多了,吕朝宴没把她送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他家,而且一路上——她有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语啊,还是胡言乱语啊。
“酒?姐,你喝酒!”
“喝了点。”
“然后喝到不省人事不知道回家被人拐回家啦?”
“没拐!”
“你自愿的。”鞠靳真的是越来越毒舌了。
为了避免尴尬,国庆之后的几天易九禾酒吧请假了,万一遇到鬼了呢?
不,是狼。
一匹带有永无止境的野心的狼。
看似温顺的毛,是他无限的掩饰。
眼睛闪烁着红光。迈着步伐,无声地向明处走进,你却发现不了,好比暗处。
锋利的獠牙还未显露,只是在等待时机。
在暗处,等待猎物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