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武王, 即便被“如狼似虎”了一夜,等太阳冉冉升起,便又生龙活虎,只是难得的不用赶路, 府里又没人催促, 干脆赖在床上不起。
裴元瑾倒是想起, 被拖住了,且他藏在被子底下的两只脚也不老实, 在那里踢踢蹬蹬的。裴元瑾眉毛一扬:“夜以继日?”
傅希言一脸震惊,心里咕哝着这是什么“新虎狼之词”, 却汲取教训, 没敢当面说出来, 扯开话题道:“是啊,一夜过去了, 也不知韦立命有什么收获。”
裴元瑾抱着他, 眯着眼睛享受着温馨的时刻。
但傅希言显然是破坏气氛高手, 原本是扯开话题,扯着扯着思绪就扯远了:“我还以为莫翛然这么久没动静,是在家养伤呢。还是小瞧了他,果然是宁死也要作死的大魔头啊。”
裴元瑾摸摸他的胳膊:“西陲突然犯境, 必然与他有关。”
西陲小国林立, 风俗各异,一般人要将他们拧成一股绳并不容易,但有同在西陲的万兽城城主铜芳玉穿针引线,便不一样了。
傅希言说:“不止西境吧。”
独西境起战事, 是无法动摇北周根基的, 只有三面一起发动进攻, 方能使北周顾此失彼,制造可乘之机——岂不见裘西虹已经被调走了。
裴元瑾接下去道:“皇帝是顺水推舟,置之死地而后生。”调走裘西虹,镐京再无顶尖高手坐镇,门户大开,为百姓计,储仙宫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有新城的前例在了。
傅希言微微蹙眉:“但是新城之战才过去没多久。”
与灵教及其助拳高手的那一战,裴雄极和长老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还有濒临突破的,走错方向的,战斗力大打折扣,究竟能发挥几成,怕是连裴雄极自己心里都没底。而莫翛然从迁都到发动战争,前前后后策划这么久,一定是有备而来。有心算无心,这场仗还没有开始,他们就已经输掉先机。
裴元瑾想起了罗市那场大战。师一鸣、景罗和自己联手,依旧叫莫翛然逃之夭夭,更可恶的是,那时候莫翛然用的还不是自己的身体。其修为之高,可说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他真的是武神么?还是说,已经超脱了武王武神的枷锁,成为了传说中的金丹期?
若是一般人,想到这种可能时,必然会产生怯战的情绪,但裴元瑾反倒斗志高昂,恨不能当即就与对方大战一场。说不定这就是他寻找的突破瓶颈的机遇。
傅希言聊天时,手不太安分,一直在裴元瑾的腹肌上比划来比划去。突然,他动作一顿,很快面无表情地将手抽出了被子。
裴元瑾意味深长地看过来。
傅希言沉声道:“莫翛然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得安宁,我也一日不得安枕!嗯,业精于勤荒于嬉,我还是起来练功吧。”
裴元瑾缩紧胳膊,将人揽在怀里,赞同地说:“大清早的确该练功了。”
傅希言:“……”
此练非彼练啊亲!
……
下单慎重没库存啦亲!
*
楼百战来之前便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却没想到自己卡的点会那么刚刚好。事实上,他刚走到傅府门口,傅希言和裴元瑾才刚结束大战三百回合,等他坐在厅堂里喝茶时,两人才匆匆地赶过来。
不过当他们出现时,是全然看不见匆忙之色的。
楼百战热情地迎上来:“当日与傅兄相识,纯属一见如故,不成想竟让我机缘巧合地攀上了今日的武林泰山北斗!”
傅希言笑哈哈地迎上去:“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你多讲点。”
楼百战愣了愣,随即点头道:“傅兄不嫌我唠叨,我便说说近况?我原打算随三皇子去洛阳,不巧临行
前我娘身体不适,便错过了。后来父亲想给我在兵部谋个缺,又找不到机会,唉,一把年纪了还一事无成。”
傅希言有些疑惑,特权时代,皇亲贵胄都不好找工作了吗?他说:“我昨日见过令兄,听说他明日去西境。”
楼百战点头:“兄长上了战场,我更要留在家中侍奉双亲了。”
傅希言当即明白了,两兄弟一个上战场,一个给家里留后。
楼百战见裴元瑾坐在一边不说话,热情地作了一番自我介绍,然后道:“久仰裴兄大名。说来你们不信,其实我小时候最敬仰的人便是储仙宫的裴前辈,当时为了拜裴前辈为师,还离家出走过呢。可惜还没迈出大门,就被逮回去了,在祠堂饿了整整一夜。”
……
傅希言说:“睡觉的时候,一般都不吃东西吧。”
楼百战哈哈一笑:“我小时候是个胖子,怎能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