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破防了,打开他递过来的橘子,直接捶他,“嗝~”,又开始了,气死了气死了,啊!闻予笑着躲着,可车里就那么点地方往哪里躲,硬被捶了好几下。
打完了,气消了,发现嗝也不打了,原来打人能治嗝!
“还得是我~”闻予得意的总结道。
南归扭开脸不想跟他说话。
车开了半个小时,闻予不是话多的人的,但是一跟南归在一起就总想逗她说话,一路上南归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准确的是不想理他。
“还生气呢?这不是多亏了我,你才不嗝嗝的,怎么好心没好报呢。”闻予斜她一眼。
“不想说话,你专心开车吧,开车不专心全村儿吃大席!我亲爱滴哥哥。”
闻予最烦她叫他哥哥,语气也不大好起来“嗬~气性还挺大。”
过了一会,安静的车厢里又响起闻予的声音“马上毕业了,准备去哪实习?”他一边开车一边没话找话。
“不知道呢,再看吧。”
“再看也得有个大体想法吧,怎么不方便跟你亲爱滴透露?”闻予讥讽道。
南归扭头看了一眼闻予,眼见他绷紧的侧脸是发怒的前兆,反正她可不怕,凉凉道:“可别乱说,我可怕佳韵姐打我。”
“关她什么事?”这句话算是彻底把闻予的火给拱了起来。
眼瞅着闻予要找个地方停车,她赶忙道:“你快好好开车啊,这是在高速怎么停车啊?”这人是不是疯了?
半晌他来了一句“别说我不爱听得。”
她可不知道他爱听什么,他爱听她可未必爱说,就干脆闭了嘴。
闻予看她又不说话了,来时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也禁了声。
期间她接了陆丞西的电话,整个车厢算是彻底僵冷下来,驾驶座好像摆着一个冰坨,丝丝冒着凉气。
下了高速之后,又走了一会省道,直到缓缓开到一座山脚下。
南归等闻予停好车,两人走到耸立的阙门下,横梁上的石板刻着云来寺三个大字,抬眼望去一阶阶石阶攀岩而上,一眼看不到头,两人刚刚经历了车上的不愉快,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无声的拾级而上。
因为已经入了九天,天气很冷,来上香的香客和信徒也很少。
石阶两旁的银杏早就掉光了叶子,一排排光秃秃的,阶上还有昨天刚下完的薄雪,经过一夜的风吹,变成薄薄硬硬的冰晶,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天儿好冷,呼出的气都像烟雾一样缭绕着在眼前,化成白霜挂在睫毛和头发上。
两人慢悠悠的爬着,到了正殿门口时已经气喘吁吁,喘了口气儿,两人到了大雄宝殿,持香跪下,祷告完毕,双手持香聚过头顶拜了三拜,起身插在香炉里面又去了另外一室。
等两人将抄写完毕的地藏经放到炉顶里面烧掉,已经是下午了,闻予问她饿不饿,南归点点头,两人去了侧院吃斋饭。
“食不言寝不语”吃完这顿斋饭两人也准备下山了。
要出大门的时候碰到了无尘方丈,当年闻爷爷的葬礼上见过。
方丈穿着厚厚的僧衣左手持珠,右手做礼,向两人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这是为了闻老先生而来?”
两人双手合十回礼,闻予回道:“是的,再过几日就是爷爷的忌日。”
“两位有心了。”方丈点头称赞道。
“这是我等小辈应该做的。”
“既是今日有缘,可听老衲一言?”
“方丈不用拘礼,请说”
“哎,万事莫要执念,世事万物自有它的缘法和定数,不可过多干预,不可过多执着,有时与其纠缠,不如放下。”说完再次做礼,转身离去。
二人听完只当是方丈兴头所至的勉励劝解之语,没做他想。
趁着天色还算早,二人了山,灵山距离市区不算远,但等到开到市里天也黑透了。
南归临下车前,闻予叫住她,看着她没有波澜的脸庞,心口熟悉的闷痛袭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天我有点急了,语气不大好,你别放在心上。”
长这么大两人认识这么久,几乎很少,应该说几乎没看见过闻予主动跟谁低过头先让步,突然来这么一句,南归也不太好意思,当时可能是有点气,但是这会她早忘了,压根就没从心间过,却听他这么郑重其事。
“没事,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真的?”
“真的,多大点事儿啊!”
“那你一路上怎么不说话?”闻予刨根问底。
“你不也没说嘛,我也怕烦到你,好啦,不说这个啦,再一会晚啦食堂没饭了,我先走了。”说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不给闻予继续刨根问底的机会。
闻予看着快速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的身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