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嘴硬但是心虚,怕以前的事捅出来,后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姥姥让表姐继续上学,她供她,表姐很争气,高考考到江省一本,考到江省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找到她。
“这下好了,你自己回来了,明天我得给你表姐打个电话,她这么多年一直惦记你,今天太晚了。”
听着这一番她不知道的往事,南归又心酸又生气。心酸她表姐和姥姥,气舅舅这一家没良心的。
这一晚姥姥讲了很多,大到父亲后面的赔偿款,小到外面的狗是花花的后代,总之这么多年好像什么都变了,什么又都没变。
南归听着外面的雷雨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清晨的时候,南归醒来看着外边天地一线的大雨,这天不好开车啊,不过正好她打算陪姥姥到开学再回去,闻予要回去就自己先回去吧。
闻予,对了闻予这个点怎么还没进屋,不会自己回去了吧。
南归打着伞,刚出大门就看到了路口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那,本想转身回屋,想了想还是跟他说声吧,他想回去的话就不用等她,她要多呆几天。
她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没反应,再敲还是没有反应,车把手又拉不开,出去了?不在里面?她拢着手趴在车窗上往里面看,车窗上流下的雨水被她一脸一手拢成了两道小河。
“嗒!”车门开了。
闻予迷迷糊糊听见敲窗的声音,还有叫他名字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窗户上贴着一张大脸,本来还迷糊,看到这么一张大脸惊也惊醒了,要起身的时候滚身酸痛,头疼欲裂。
南归打开车门,便看到车座椅背放倒,上面躺着一个现下看上去怎么那么弱不禁风病美人。
南归站在车外,看着这红虾子般的脸,还有干瘪剥皮的嘴唇,挺无奈的,真是娇气,一个男生体质还没有她好,同样淋雨她就没事。
“发烧了?看样今天走也是不可能得了,快跟我进屋吧,别摆大少爷的款儿了,身子重要。”说完看他还是不动,一只胳膊横在眼睛上无声的躺着。
“你起不起?不起我可拽你了,到时候拽的露这露那的别说我占你便宜啊。”
闻予觉得她就是故意的,要气死他,趁他病要他命。
看他不动不说不表态,南归也没耐心了直接跑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就拽他。
闻予胳膊一挣,终于睁开眼睛了,但是看她的眼神却很是不友好,看得人寒津津的。
“你别给我脸色看,要作也别在我地盘上作,回去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谁管得着你了,你现在算怎么回事?陷害我?跟我回来一趟准备搞个三灾两病的让闻爷爷对我有意见?好终于逮着机会能把我赶出去了?呵,告诉你我现在可不怕了,我现在有家了!”越说越气,她现在是左看他不顺眼,右看他眼不顺。
闻予看神经病一样扫她一眼就继续胳膊盖脸。
她真想甩头离去,管他呢,这可是他自己作。
但是想想闻爷爷对她那么好,又想到很久以前自己不舒服的时候闻予也是帮过自己的,她强迫自己满脑子想一些好事,默念着我不气,我不生气,人生就上一场戏,别人生气我不气,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
试着缓和自己的语气:“你这样不行的,难受的还是你自己,你打算在这车里呆到什么时候?等雨停了你病都未必好,也甭想立马回去。”
说着伸手去拉扯他的袖子,见他没再甩脸色挣开,她揪着他的袖子轻轻晃着,声音又放轻了些“你就不想赶紧回去么?”
“我已经打电话了,一会就有人接。”
南归听着他沙哑的嗓音就知道他病的真不轻。
“哎,好啦,呕什么气,别用自己惩罚别人,不值当的。”她放柔了嗓音还带点诱哄的语气。
“等人来了你再出来一样的,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屋里暖和,在外边熬了一宿还不够你受的?”说着又去拉他,这下终于算是大佛肯挪窝了。
南归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屋,“姥姥有退烧药么?”
“怎么了这是?”姥姥正在做饭,擦了擦手,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闻予,伸手要摸摸他的头,闻予头一歪躲过去了。
姥姥没当回事,南归看着心里有点不爽,可真是个矫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