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学校又不是没宿舍,我就是这次没回来,大学也是要住宿舍的啊!”南归拎着挑好的豆子进了屋,开始兑水,照着姥姥地指示科学等比例勾兑冷热水。
闻予也踮脚跟在南归身后,“爷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南归看着紧皱眉头挡在身后的闻予,觉得他碍事,让他进屋坐着别在这添乱。
闻予站在那不说话,站了一会,冷着脸进了屋。
下午的时候南归听到外面有人在叫门,出去一看门外站着几个穿着正装的人,还有人拎着药箱,问了之后才知道是来接闻予的。
医生看了看闻予的脚腕,说是没有伤到骨头,又按了按几个位置,闻予疼的一缩脚,“伤的不重,看着样应该是轻微扭伤,位置略微偏移,本来修养几天就好,事后是不是使劲揉动了?现在导致筋骨有点分错,软组织也有点挫伤,这下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
听到这,闻予双手撑着身子微微后仰的看向“推筋正骨顾大夫”,他说这两天脚一点地怎么越来越疼了。
南归也在旁边微微哈着腰背着手看着医生查看闻予的脚伤,本来想等到医生夸奖说救治到位的时候站出来呢,这……不能够啊。
“大夫,不对吧,扭了筋肯定要舒筋活血加正筋的呀,百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南归觉得这大夫不靠谱。
年逾五十的医生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发问的小姑娘:“这谁呀?”
闻予睨了她一眼,闲闲接话道:“正骨大师顾大夫。”
“胡闹,网上看病还要医院干嘛。”
闻予看着“顾大夫”有点不服气的样子,略微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睨向身边站着的徐特助“大声告诉她,哪请的大夫。”
徐特助恭敬回到道:“这位是北城协和骨科专家,这方面有30多年的经验了。”
南归略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就出去了,姥姥问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一会要不要做他们的饭,她说别管,一会就都走了。
听着里面汇报工作,还有行程安排,年纪不大,谱倒是挺大的。南归懒得听就去院子里摘菜准备做饭。
菜还没摘完,就看一群人已经出了屋子,闻予已经换下了那身又便宜又土丑的衣服,徐特助来时给他准备了新衣,但是他没穿,莫名的换上了洗净晾干的来时的那套,照理说这套衣服就是被专业干洗得干干净净,他都不会再穿了,念在园子里那人给他洗的,就不丢了吧。
他低头一嗅,还有一股皂香味儿呢,闻予扶着半身高的红砖园墙踮着脚走过来,看着园中忙碌的身影,犹豫了一番,“你真不回去?”
南归直起腰,摘了摘手里的菜,“不回去,我会跟爷爷打电话的。”
闻予看着低下头不准备理人的冷面乌鸦,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烦躁,气哼哼的撂下一句话“随你”,转身就走了。
路过门边送客的老人,闻予停下脚步,这时才意识到有点礼数不周,应该叫助理买点礼物才对,一时没想到这茬,只能掏出一张卡,干巴巴解释道:“一时匆忙,也没准备什么,这点心意您收下。”
老人吓得猛摆手,“这可不中,不中,哪能收你们钱啊,还要谢谢你们照顾南南这么多年呢,改明儿一定要去拜会的,快收着,这次来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还遭了一顿罪,还有点对不住呢。”
闻予见老人坚决不收,也无意再撕扯,对老人点点头,道了别,又看了一眼园子便转身上了车,来时一辆车走时一个小车队。
老人在门口看到车队消失,才进了门,站在园子旁轻训道:“没礼貌,人走了也不送送。”
“哎,姥姥你多心,送不送,他那样的人都不当回事的,不用管。”
姥姥想着这小伙子一看就是在不得了的家庭里长大的,这通身的气派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养的出来的,这几天的相处中,看他对这的生活明显不适应,但是也没抱怨,家教也不错的,反观自己外孙女,适应的很强,最开始除了大锅做饭不顺手之外,摘菜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都会干,吃的也不挑,一点都没有不适应。
不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只能说只有从小就干过这些的人才能一上手就这么顺手,哎,对的再好也是别人家不是么,这么多年有家不敢回,想到这个她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南南一会姥姥给你炖大鹅。”
南归拎着摘好的菜走出来,笑了起来:“我要是在呆几天,估计这院鸡犬不留了。”
闻予坐在车里,想着他离开的时候顾南归送都不送,眼睛都不抬一下,心里拱着一股火,正乱想着被旁边特助的请示声唤回了思绪,理她做什么?气人的丫头。
南归这一呆就带到了八月末,眼瞅着开学了还不想走,期间陆丞西还问过她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前她跟他说了一嘴,没成想这一来就是大半个月,临走这天,姥姥千般不舍,南归承诺过年回来,没几个月的,不行十一就回来。
姥姥说:“好孩子志在四方,好好读书是正事,要不是姥姥年纪大了就送你去大学了,不过你在北城这么多年,算大半个本地人了也好。”
南归眼睛发涩,点点头,姥姥把她送到了坐车的路边,等车的时候一直牵着她的手。
“回去吧,我十一回来。”
“大老远的跑什么,等过年的,别瞎跑,听见没。”姥姥嗔她一眼。
车来了,两人又说了告别的话,南归大包小包的上了车,这次唯一遗憾的事没见到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