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这种事情挺没预兆的。

        刚刚还在拼嘎吱嘎吱我，随瘫软的身子，撑到不算柔软的席梦思上，他停下了不断作乱的手。我也收了肆意的笑声，仰面注视上方的他。

        是我先放弃这场眼神交战的。胳膊伸展开放到身体两侧，然后闭上眼睛。

        三秒后，我有些后悔。觉得应该留一只手放在腹部，好抓一下衣服或者是被角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该死的，都三秒了，亲不亲了。

        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这时候睁眼会不会很尴尬，总感觉这样做的话自己会憋不住，然后笑得昏天黑地喘不上气。明明气氛那么好。

        我很用力地闭眼，闭到睫毛震颤，眼皮皱起。

        接着听到很轻很轻的一声笑。熟悉的气味落在眉骨接鼻梁的转角，一点点往下。碰到嘴角的时候，多停留了一下。深入，纠缠。他很专注。

        我悄悄睁开一只眼，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接吻要闭眼的呀！”

        他让我说得有些含糊，舌尖扫到最敏感的上颚深处，我在发抖。

        他的手盖下来，盖住我的眼睛。

        我也学着，指尖触碰到他的睫毛，接着划过脸颊，插进头发。

        吻还在继续。偶尔会变成咬。

        “那里不行。”

        我小声叫。

        他很配合。

        也有怎么都不妥协的时候。

        短暂的拉锯过后，我比刚才更加小声。

        “用力一点啦，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