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咖啡厅转战到胡生鹤的酒吧,他的酒吧刚开业没多久,地理位置又在鹤城的黄金地段,一入夜,酒吧门口挤满了人。
蒋桃站在门口眺望了眼,不是很想去挤,她靠着陈莫莫的肩膀,给胡生鹤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胡生鹤从正门挤出来,又把两人从宽敞的后门带了进去。
“胡老板生意不错,年底分红的时候被忘了我跟蒋桃。”陈莫莫撞了撞胡生鹤的肩膀,挤眉弄眼道。
胡生鹤长得周正,年纪比蒋桃他们大三岁,今年二十五岁,穿一身名牌西装,梳着大背头,颇有生意人的精明劲。
他闻言,看了眼没说话的蒋桃,目光在那张脸上不动声色多停留了几秒,他才笑着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们,到时候给你们一人送一个大红包。”
陈莫莫开怀大笑,“还是胡老板大方!你说是不是桃桃!”
蒋桃扯扯嘴角,漫不经心附和道,“那就先提前谢过胡老板了。”
胡生鹤这才将目光光明正大放在蒋桃脸上,他那双凤眼弯的甚是愉悦,“说谢就多余了,卡座给你们留好了,你们玩,我处理完事情来找你们。”
陈莫莫说道,“你去忙,别管我们,我们自己能玩的尽兴。”
胡生鹤这才走了。
等胡生鹤一走,陈莫莫撞了一下蒋桃,“我说,老胡是不是还喜欢你呢?一路上眼珠子恨不得粘你身上了。”
蒋桃瞧她一眼,“别胡说,老胡女朋友可是985高材生,人长得多漂亮,上次你不是见过了?”
陈莫莫挠挠后脑勺,“见是见过,但我总觉得老胡对你还残留着那么点意思——也可能是我想多了,算了,想他干嘛,来喝酒!”
蒋桃这趟出差的地方环境是真的差,除了漫天黄沙就是地质干裂的黑土地,连座超过三层的高楼都没有。
后来去的顺尧虽说是个景点众多的古城,但也就是个十八线小城,只有ktv,酒吧的影子都没。
说起来,她“素”了一个月,眼下到了酒吧,本该是尽情放纵才对,但她心里压着事,便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莫莫滑入舞池,摇摆着年轻的身体,肆意放·纵。
不一会,蒋桃发现有人在盯自己。
这种情况很常见,蒋桃握着酒瓶,仰着纤细的脖子抿了一口酒,目光便顺着喝酒的动作搜寻着那道视线。
不一会,蒋桃看到了那人。
就坐在她斜对面的卡座上,眸光淡淡地看了她两眼,然后又收了回去。
“咳咳……”蒋桃灌到嘴里的那口酒狠狠地呛了她一口,她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嘴角的酒液,目光直勾勾地看过去。
那处卡座拢共就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蒋桃没看其他人,就直盯着坐在沙发外侧的男人看。
男人有一张一眼难忘的脸,浓黑剑眉,雾般星眸,鼻梁高挺,薄唇唇角冷硬分明,脸颊线条宛如刀削,极其周正俊美的一张脸。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灰色西裤,身姿清瘦挺拔,气质斯文儒雅,在群魔乱舞的酒吧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手上没拿酒,是一杯红色带绿的果饮。
是一个半月没见到的季镜年。
蒋桃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来酒吧玩,毕竟跟他结婚的一个月,蒋桃见识过季镜年令人发指的生活作息。
早上六点起,健身一小时,读书一小时,有课的话八点会出发去学校,没课的话,他会在家里读书写作一上午,晚上十点四十洗澡,十一点上床入睡,每个点该做什么,他绝对会严谨到一丝不差。
婚后一个月里,蒋桃就没见到过季镜年违反过任何一点。
而且在蒋桃印象里,季镜年从来不来酒吧夜店这种风月场所。
蒋桃有幸从他口中听说过原因,原话是酒吧夜店会滋生欲望惰性和放大人性的恶,不要高估人的本性,在酒吧浸淫时间久了,再天之骄子的人也会沦落成欲望的阶下囚。
季镜年似乎察觉到蒋桃一直在看他,掀眸再次回望过来。
借着半明半暗的灯光,蒋桃冲着季镜年勾了个明晃晃的讽笑,手下摸到手机,找到季镜年的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
【蒋桃:季老师,你是学术上受挫,想放纵欲望滋生,打算自暴自弃沦为欲望的阶下囚了吗?】
蒋桃用季镜年的话回怼他,她嘲讽人向来快准狠。
不一会,蒋桃手机上收到季镜年的回复。
他并没有接她那句讥讽的话,这在蒋桃的意料之中。
【季镜年:晚上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