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鬼,的确会阵法!
“快,带我去看看。”
<div class="contentadv"> 张全随着那个尸修出了门。
梁上的墨画摸了摸下巴,寻思道:“我哪里有露出手脚呢?”
墨画记得自己这次手脚还挺干净的。
他心中好奇,便也悄悄跟着去看看,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哪里疏漏了,下次他好注意一下,查漏补缺,改善一下手法。
行尸寨一群人闹哄哄地在找墨画。
而墨画就跟在张全身后不远处,踩在行尸寨的屋顶上,一直走到了一个墙壁处。
墙壁上的阵法,的确有涂改的痕迹。
墨画看了一眼,神情恍然。
自己的确解了这里的阵纹,然后重新描了几笔,但有些大意了,少画了几笔阵纹,平日倒没什么,但一细看就暴露了出来。
墨画心中引以为戒。
阵法是严谨的,即便是最粗浅的阵法,都要一丝不苟,不能马虎大意。
墨画想明白了,但张全却没看明白。
他皱眉道:“这个……动了什么手脚?”
尸修们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知道?
他们是尸修,是炼尸的,又不会画阵法……
张全骂道:“一群废物!请严先生过来看看。”
过了一会,有人将严教习请来。
严教习看了一眼,神色平淡问道:“这阵法怎么了?”
张全问道:“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
严教习点头,“我看此处阵法老旧,所以加固了一下。”
张全皱眉,“你画的?”
“是。”严教习颔首,而后不解道:
“这个阵法,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问题,把张全问住了。
他要知道,这个阵法有什么问题,就不会问严教习了。
但他直觉上,还是觉得,这个阵法有些蹊跷。
此时一个尸修突然道:“你既然说是加固用的,为何这个墙壁,不堪一击?”
说完他冲墙壁砍了一刀,墙上有明显的刀痕。
这是因为墨画解了阵法,原本的阵法失效了,墙壁没了阵法加持,这才轻而易举,就留下了刀痕。
严教习一点都不慌,而是淡淡地瞥了那个尸修一眼,“我还没画完,怎么能生效?”
那尸修一愣。
严教习又指着墙上的刀痕道:“待会你把这墙补好,劈之前是什么样,就补成什么样,不然我没法画阵法。”
那尸修讪讪,不知说什么。
张全狠狠地瞪了那尸修一眼,对严教习抱拳道:
“手下莽撞,多有得罪,请严先生勿怪。”
严教习微微颔首。
张全迟疑片刻后,目光微闪,又问道:
“严先生,你说这山寨里,会不会有人,偷偷溜进来?”
严教习皱眉,“怎么溜?”
张全微怔,“这……”
严教习不悦道:“这寨里寨外,都有我布下的阵法,阵法不破,蚊子都飞不进来,更何况是修士?”
张全道:“那人阵法造诣,有点深厚……”
严教习神情一肃,冷声道:
“当家的言下之意,是说我严某人学艺不精?阵法比不过别人?”
张全尴尬一笑,“先生何出此言……”
严教习冷哼一声,神情倨傲道:
“不是我严某人自夸,我虽未定品,但已有了一品阵师的造诣,这南岳城,阵法高于我的修士,不是没有,但想不动声色,就破了我的阵法,这绝无可能!”
说完他看了眼张全,“当家的,莫非是看不起我严某人?”
阵师的脾气,果然又臭又硬,还偏偏得罪不得。
张全心里腹诽,但明面上还是客气道:
“严先生言重了,我这也是以防万一。”
不过严教习如此说,张全也就放心了。
而后他踹了那尸修一脚,“给严先生赔罪。”
那尸修只好垂手道:“请严先生恕罪。”
严教习面容稍霁。
张全见状,这才笑道:“先生,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严教习颔首道:“当家的请说。”
张全道:“假如有人,擅长隐匿,想混入我行尸寨,该当如何防范?”
严教习心中微惊,但神色还是如常,轻描淡写道:
“区区隐匿小技,何足挂齿。”
张全面色一喜,“请先生赐教。”
严教习道:“最好是用显影阵,显影阵下,修士无所遁形,隐匿不攻自解。”
“但这显影阵较难,寨内也没有对应的灵墨,而且提防太大,布置起来,也不方便,所以不太适用。”
“最好的办法,是用显尘阵。”
“布在寨子大门和四周,任何修士隐匿进来,都会被窥破行迹……”
“好!”张全称赞道,“不愧是严先生。”
显影阵他没听过,但显尘阵他是知道的。
百花楼就布有不少显尘阵,以防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登徒浪子,偷窥床笫风流之事。
张全道:“不知可否请严先生,在寨中布一些显尘阵?”
严教习明知故问道:
“布显尘阵,是为了提防谁?”
张全似笑非笑,“这先生就不必管了。”
严教习微露不悦,沉思片刻,还是缓缓点头道:
“既然当家的吩咐了,我自然遵从。”
张全松了口气,面露喜色道:
“那就有劳严先生了。”
严教习也拱了拱手。
将张全应付走了,严教习也微微松了口气。
随后他看着墙上的阵法,神色一阵恍惚。
这是……解阵吧?
墨画这孩子,连解阵都会了?
而且看这手法,游刃有余,明显非常娴熟,必然是下了苦功的。
严教习有些失神。
自己费了心思,认认真真画的阵法,轻轻松松就被这孩子解了……
严教习摇了摇头,既觉震惊,又觉欣慰,心中忍不住喃喃道:
“墨画这孩子的阵法,究竟学到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