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强买强卖修士,逼良为娼,害人性命的,一律从严发落。
“多谢司徒掌司!”
之后他们聚齐起来,纷纷向掌司叩谢。
“说些诛心的话……”
除此之外,万千僵尸,也要烧了。
墨画在心中感慨。
白子胜主要是生气:
因为他们实在是穷,没有灵石,饭都吃不上。
而司徒芳身后,有家族支撑。
……
墨画心里还是明白的。
“我更希望的是,这世间不再有人流落风尘,也不再有水仙这般苦命的姑娘……”
青兰临行前,郑重行礼,感激道:
“他日若有能帮到小公子和白小姐的地方,青兰一定万死莫辞!”
调试阵法,修改阵法,以及修缮这些木牛流马傀儡,也需要“人”搭手。
个子不高,脸白白的。
苏长老哭笑不得,但还是举杯,和墨画喝了一杯茶……
苏长老见墨画通透的眼神,知道他一切都知道了,也不再隐瞒,只是神情怅然:
尸矿坍塌了一部分,万尸阵也被销毁。
墨画又从尸矿之中,抽调了一批僵尸,让它们挖矿,然后装在矿车上,再由木牛流马往外拉。
没有血气?
墨画微怔,想了想便明白了。
谈着谈着,就聊到了金华街,还有百花楼……
道廷的焚尸阵,已经建造好了。
青楼的女修,也都还契从良。
所以他对墨画,几乎是予取予求。
这个过程比较漫长。
试用时的挖矿,运矿,需要人手帮忙。
气氛便又融洽了许多。
所有僵尸,都要焚化。
“今日我做这南岳城掌司,可以光明正大地,替这些苦命的修士做主,将这些青楼赌坊,一扫而净,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而唯一没有火化的,是那具小僵尸。
苏长老带了一些好茶给墨画尝。
白子胜撇了撇嘴,嘀咕道:
墨画哼声道:“今晚的牛肉,没你的份了!”
白子胜看了眼墨画,疑惑道:“你不会想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吧……”
司徒慎看着墨画,诚恳道:
墨画也是散修出身,他还记得娘亲的话。
污气秽气也不重了。
……
见墨画不怪罪他,苏长老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和陆家一起,压迫、压榨、玩弄这些修士……”
墨画脸上笑眯眯的,只不过嘴上谦虚道:
“哪里哪里。”
同样,他若能妥当善后,便是大功一件,日后在族中,也有一个好风评,道廷司的升迁,也可累积不少功勋。
“不是任何时候,都有光,您也难免,会有走在暗处的时候……”
所有吃喝嫖赌的场所,全部关闭。
它则跟着墨画溜达,搬搬东西,扫扫矿道,探探山路。
“小墨先生,您以后,一定要当心啊。”
苏长老老脸一红,“不是,真不熟……”
两人又如往常一般,聊些阵法,谈些琐事。
南岳城的所有僵尸,都在排队火化。
木牛流马造好,矿井也建好了。
两人坐着院子喝茶,清风徐来,水气氤氲,茶香四溢。
只能靠着养尸棺中的邪气,温养尸气。
没了阴森感,没了压抑感。
“很有可能,就会和上任掌司,做一样的事。”
掌司让众人起来,便道:
墨画将此事,嘱咐了南岳城新来的掌司。
墨画叹了口气,摇头道:
其他僵尸,采矿,挖矿,运矿。
也不像之前那样辛苦了。
之前尸潮围城的事,他们至今还心有余悸。
司徒慎便组织矿修,重新开工。
他没想到,墨画心思竟如此敏锐。
墨画明显不信。
他又转过头,看着下面被拆毁的金华街,心中微微感叹。
他们感激不已。
这在夜里灯火通明,流金泻玉的繁华街市,经日光一照,便现出了原形,露出了一片肮脏与不堪的狼藉。
这个小僵尸,大概十来岁,年纪应该比墨画大,但估计也是贫苦出身,家境不好,所以长得瘦小,看着也没比墨画大多少。
“青天白日之下,污秽阴暗,便无所遁形了。”
“当然,这话我也就是说说……”
“甚至若不是这件事闹大了,有地方道廷司互相包庇,陆家之事,大半也会不了了之。”
白子曦送了她一门功法。
墨画便抽空,去矿山里试了一下,看这些木牛流马,能否正常使用。
等到自己,还有云少爷离开,这南岳城中,没人会灵枢阵,自然也就没人会修这些木牛流马。
调试不难,但比较繁琐。
此外,金华街也被取缔了。
他们心中忐忑,惴惴不安。
司徒慎有些诧异。
有人脱离苦海,和亲人抱头痛哭。
十多天后,木牛流马已经调试好了。
所以尸潮汹涌,双方激战中,它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棺材里。
墨画,白子胜和白子曦坐在院子里,吃着百花糕,和青兰聊了会天。
在里面呆着,就舒适多了。
当地任何家族,任何势力,不得以任何理由,克扣矿修灵石……
“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
繁华数十年,由陆剥皮所建,表面流光溢彩,暗地里藏着血泪的金华街,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尽数拆毁了。
这些矿修,都有些难以置信。
墨画若有所思,而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司徒家有家训的,我最多明哲保身,不会真的同流合污。”
他这点微妙的心思,都被墨画捕捉到了。
青兰特意登门感谢墨画,还带了她亲手做的百花糕。
“可若在此之前,我来做这南岳城掌司……”
每日薪酬,不得低于一枚灵石。
白子曦则看着小僵尸,皱了皱眉头。
……
青兰跟着她,也会安稳一些,不会如浮萍一般,随波逐流。
陆乘云不打自己的主意,那自己也还学不到灵枢阵,吃不完观想图,也无法彻底解决南岳城的尸患,还能帮他们重建矿井。
这些不太重的力气活,都由小僵尸出。
和墨画预计的一样,消耗灵石不多,操控简单,木料耐用,力道也不小,用来运送矿石,绰绰有余。
既当心别人,也当心自己……
司徒芳便决定把她带在身边,她能教青兰修炼,青兰也能为她做些膳食,照顾她的起居。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小墨先生,是他平息了尸患,还为大家,建了这座矿井。”
“听不到,看不到,固然有些遗憾。”
矿修有些踌躇,又有些忐忑。
在白家不算稀有,但对青兰就很珍贵了。
而墨画是阵师,还是尸王的“主人”。
矿井造好,阵法完善。
“那伱打算拿这小僵尸怎么办呢?烧了么?道廷的焚尸阵,好像快建好了……”
“或者说,放眼整个修界,这种事都屡见不鲜。”
司徒慎能说这些肺腑之言,也是为了自己好。
司徒芳身为典司,平日还是很忙的,没空照顾自己。
矿修们又纷纷叩谢道:
“谢谢小墨先生!”
他不想让墨画一片澄澈的道心,卷入人心善变的泥沼,陷入俗欲横流的阴暗,因此而痛苦迷茫。
墨画也心存同情,便布下阵法,泄了它的尸气,将它葬在坟山一处偏僻,但景色静谧的小山丘上。
山丘荒凉,但安静,无人打扰。
每到傍晚,夕阳西下,晚霞便会洒在山丘上,也洒在墨画为它立的小坟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