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算不出
“筑基！”
墨画两眼放光。
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一想到自己就快能筑基了，墨画忍不住就眯着眼笑了起来，小脸憨态可掬，像是一只悠闲晒着太阳的猫咪。
白子曦看着，目光温和，嘴角也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白子胜则撇了撇嘴：
“没出息，筑基而已，就高兴成这样……”
“你是我的师弟，志向就要放长远一点，至少也应该是金丹，或者是羽化……”
墨画懒得理他。
众人各自回去休息。
枯瘦老者手足发软，瘫坐在椅子上，刚平复下的胸口，又立即心惊肉跳起来，后背也被冷汗浸湿。
“那前辈您可否……”
这话不说还好。
枯瘦老者想推辞，但在场这么多修士，也都是有头有脸，有家族有宗门的，拂了他们的意，怕是会被小心眼的记恨。
有人看向枯瘦老者，“文前辈，要不您算下？”
众人的心，猛然一跳。
有人问道：“南岳城中，可有那人踪迹？”
而墨画还只是炼气。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个中年修士咽了口唾沫，艰涩道：
“老朽能力不足，辜负各位美意了。”
拨开庄先生布下的迷雾，窥测那一丝，隐藏的天机。
枯瘦老者开口道：“老夫能力有限，若要我继续算，你们的周天算器，要借我一用。”
“转你妈的世，你也配？”
“这还用说么？那人的因果，出现在通仙城。所以并不是什么，小阵师布下大阵诛杀大妖，而是有那人在背后……”
“我们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这些都是算法用到的上品灵器。
庄先生温和地看了墨画一眼，微微笑了下，想到什么，又缓缓道：
这一下，把众人都问懵了。
“白？”
这道气蕴，虽然隐晦，但流露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死气。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皱眉沉思。
只需要心无旁骛，一步步地走下去，一遍遍地画下去……
“罢了，算就算吧。”
“很多事情，你走着走着，就明白了。”
很快，枯瘦老者的面前，便多了一堆灵器。
旁人也纷纷附和：“文前辈，有劳了。”
而且还很关键。
仿佛迷雾之下，藏着极恐怖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
枯瘦老者一怔。
然后再利用修为突破，神识翻倍的规则，一举跨一个大阶，直接将神识，猛增到筑基后期的境界。
白发老者皱眉沉思，而后缓缓道：“天机衍算，或许可以，管中窥豹，见其一斑……”
墨画眼睛微亮，点了点头。
有人一脸严肃道：“你宁可信这种话，也不信我是道尊转世？”
枯瘦老者见他们的神情，心中冷笑。
白发老者又对其他人道：“庄先生身上，有大秘密，关系重大，想必诸位，也不至于吝啬这点外物，因小失大。”
有修士不信：“不可能，不会这么巧吧。”
“那是他师兄师姐的姓。”
“至于那人，纵使心高气傲，睥睨众生，倒也还是心存道义之人。”
神识增强再多，似乎都只是杯水车薪。
“是啊……”
一个惊人的猜测，浮现在众人心头：
但这也只是墨画的设想。
众人皱起眉头。
但练习阵法，是自己能做到的。
这个倒霉差事，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他铭记庄先生的话。
算不到，就说明你的能力还达不到。
随后他休息片刻，待神识充盈，便郑重其事地，焚起养神香，带上枯木簪，坐着观禅团，于天机盘之上，布三才易数铜钱……
……
枯瘦老者却摇头，“炼气修为，能画出一品绝阵，除了庄先生，别人教不出这样的弟子。”
“你不会以为，只有他亲自到这里，亲自用眼睛看，才能知道这些事吧？你未免太小看他了……”
枯瘦老者看着这些灵器，有些意外，随后也有些激动。
“在下有一副二品的天机盘……”
云少爷的神色，也有些感慨。
墨画走后，南岳城也渐渐平静。
按照庄先生之前的说法，自己的修行之路，是先将神识，修到筑基中期，十四纹左右。
“没有……至少，我没发现。”
白发老者摇头，无奈道：
“我老了，神识衰退，算不动了……”
白发老者沉思片刻，感叹道：
“庄先生，于因果之中，布下了迷雾，我们神识不够，无法窥视了……”
现在他心情好，就不跟小师兄计较了。
“我这支木簪，是枯木簪，可以加快心算……”
“那个女娃子，气质凛冽，不显山不露水，但绝不简单，至于那个小少年……”
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尸矿。
之后的日子，墨画则又开始继续画阵法了。
“文前辈，辛苦了。”
而且他自己也想知道，这小先生，到底是何来历。
……
枯瘦老者拈着铜钱，放在脑门，闭眼感知。
但却是筑基前期，到筑基中期的瓶颈。
只一触及，便让他心惊肉跳，冷汗岑岑。
“他若没来过，怎么知道尸矿之事？”
奉命镇压尸矿的道廷各方修士，也渐渐散了。
那人点头道：“目前这里就属您精通衍算。”
他不贪心，一次不算太多，只算一点点，想看看那位笼罩在迷雾中的，小阵师的过去，去看一些经历片刻，找一些蛛丝马迹，窥一下因果往来。
开口让别人帮忙容易，自己却舍不得付出代价。
枯瘦老者也收起了自己的三才易数铜钱。
庄先生看了眼墨画，温和一笑，淡然道：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那这么说，这小先生，的确就是庄先生的弟子了？”
枯瘦老者心里苦。
能力不足，强行去算，就会遇到能力之外的因果反噬，哪怕身死道消，也毫不意外。
德高望重的白发老者，便示意大家肃静，随后声音沙哑道：
“无论怎么说，那人将我们引来，镇压尸矿，解决道孽之乱，避免州界生灵涂炭，也是顺天承道，做了善事。”
气氛一时之间更加沉默了。
墨画不由叹了口气。
做人要本分，衍算也要本分。
筑基前期，就有筑基后期神识。
机缘的事，随遇而安，不可强求。
他们的识海，都浮现了一个画面：
漫天血色之下，群尸乱舞，尸王与这小先生对峙。
众人沉默了，随后都叹了口气。
庄先生布下的迷雾，即便再高深，也不会没有死角。
那人便偃旗息鼓闭嘴了。
线索又断了。
“可白家，与那人有什么关系？”有修士问道。
……
有修士皱眉道：“可是……我听天枢阁的长老说过，二品黑山州界，通仙城，的确有大妖出世，也的确有人布了大阵，镇杀了大妖……”
枯瘦老者的目光露出深深的忌惮，“用的道法，可是归龙枪！”
根本无法突破瓶颈，达到十四纹的境界。
“前辈，可有什么办法？”
枯瘦老者心里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说，众人心里更是泛出苦水，懊悔不已。
枯瘦老者冷冷地看着他，“要不我把算器都给你，你来算？”
“话是这么说，但你就这样甘心被人耍？”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
“怎么叫打白工？尸王、道孽，这是多大的因果，一旦不解决，又会有多大祸患？”
庄先生又看了眼白子胜和白子曦，温声道：
枯瘦老者叹道：“白家的确和庄先生有些渊源，但这件事，最好不要打听，白家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有一点踪迹就行。”
“我愿将观禅蒲团，借给文老弟……”
“你敢骂老子？”
便在这时，白发老者开口道：
倒是云少爷，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众人沉默不语，沉思片刻后，便下定决心，陆续有人道：
其他修士见枯瘦老者的脸上，有一种大彻大悟的豁然，纷纷上前问道：
“文前辈，怎么样了？”
他们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心态，尝试一下，算不出来，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天机衍算这种事，这世上比庄先生还精通的修士，本就寥寥无几。
他们还一无所知地去送别了。
中年修士却皱眉，“算不到庄先生也就罢了，怎么会连他的弟子，也一点都摸不清……”
“这是实话。”
而且很多都是世家，或是宗门秘传的灵器，轻易不会给外人用。
他只能嘴上说说，真让他上，他还真什么都不会。
“说是引来，其实更像，是把我们召来的……”
枯瘦老者精神一振。
“不要因前路坎坷，路途遥远，就心生彷徨。”
半天之后，仍旧一无所知。
随后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恐惧吞没。
白子胜和白子曦都拱手道：“好的，师父。”
“说起小阵师……”有人皱眉思索道，“……通仙城，是不是也有一个小阵师，据说那小阵师，布下了大阵，诛杀了大妖封豨……”
另一人也突然卡主了。
“不知姓名，我长相也记不清了……”
墨画渐渐定下心来。
“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人的面。”
那人继续道：“您还有三才易数铜钱加持，算不出庄先生，但算他的小弟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但这话不能明说，既会拂了大家的面子，也会掉了自己的面子。
还能让庄先生不下迷雾，遮掩他的因果。
还好自己有自知之明，“菜”得明白，不然险些就铸成大祸了。
一旁的修士，见状也都有些惋惜，纷纷道：
“有劳文前辈了。”
因为如庄先生所说，以神识证道的修士很少，没有足够的先例，无法作为参考，也就无法得知，这条路后面，究竟会有哪些变故。
“知足吧，天枢阁追查了数百年，都没那人线索，我们现在聚在这里，经历这种事，已经算是，离那人最近的一次了。”
“从龙道法，白家，想必不用我多说，诸位也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div class="contentadv"> 众人心中凛然。
可算不到，那就没办法了。
这个小阵师，不会就是……那个小阵师吧……
看似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