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泗水
南岳城以南，二品泗水州界。
泗水从头至尾，连通地界。
蜿蜒的水流，顺着河道，潺潺向远处流去。
墨画画阵法画得累了，掀开窗帘，探头看向外面青山碧水，波涛渺渺的景色，只觉心旷神怡。
看了一会，他收回视线，安安稳稳坐回车里。
车外，傀老磕着松子，听着响，赶着车。
车内，白子胜在打坐修炼，白子曦在安静看书。
庄先生依着毛毯，闭目小憩，姿态优雅而闲适。
但他的气息，却更微弱了。
墨画蹙着眉头，心中担忧不已。
庄先生回过神来，略作思索道：
“估计，还有一个时辰吧……”
庄先生目光微凝，缓缓道：
“神识增强，只是一方面……”
“正面争锋，你毫无优势。”
“向南，去大离山州界。”
现在墨画的神识，达到了十三纹巅峰。
“在功利且势利的修道势力中，在灵根功法道法卓越的众多天骄中，你也会有一席之地！”
墨画踌躇问道，“就算我学会一品十三纹的阵法，天天练，神识也未必能突破瓶颈，达到十四纹筑基中期的境界吧……”
多聪明的孩子啊，真是一点就透。
“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力压天骄。”
“天骄争锋，这种情况下，你没有家族，没有宗门，便是最大的劣势。”
白子胜和白子曦闻言，也都停下杯子，转头看向庄先生。
庄先生微怔，看着白子胜，既觉得意外，又觉得欣慰。
“但你不行，将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灵石，要你自己赚；得罪了别人，也没人为你撑腰；遇上麻烦，也都要自己摆平……”
别说天骄争锋了，他连筑基都还没筑。
但也不敢心里腹诽庄先生。
庄先生语气微顿，看了下墨画：
“但这种事，你做不来。”
庄先生顿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五副。”
墨画皱眉沉思，澄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忽然一亮，看向庄先生，问道：
他只要腹诽，庄先生肯定就能知道，还会敲他的小脑袋。
对炼气修士而言，是难得令人发指。
“五副！”
庄先生没说太具体。
墨画又给庄先生斟了一杯，转头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忽然问道：
“师父，我们究竟要去哪啊？”
庄先生叹了口气。
庄先生又把墨画的缺点数落了一遍：
“你灵根不行，出身不行，先天体弱，灵器简陋，功法虽然特殊，但不增灵力，只有阵法比他们强。”
白子曦则和墨画一样，姿态娴雅，红唇轻启，小口小口，细细品着。
墨画眼睛微亮，“这么说，大离山州界，有一品十三纹的绝阵？”
茶叶是苏长老送的，茶汤鲜嫩，口感醇厚，墨画又加了些灵草，山参，玉枣，可以调理修士血气，滋补经脉。
白子胜和白子曦都有些错愕，而后看了眼墨画。
“有些事，世家子弟能做，散修却做不得。”
墨画也只能在心中叹气。
车窗外，泗水涛涛不绝，一直蜿蜒，流向远方。
主修杀伐，辅助杀伐，有什么区别么？
墨画眼眸一亮，还想再问具体些，庄先生却微微一笑，卖起了关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墨画则端坐着，一边算着时间，一边看向窗外。
“出头的椽子先烂。”
“那师父，去了大离山州界，神识就能突破十四纹么？
“只能说，有这个契机。”
一味力压同辈，恃才傲物，睥睨天下，却过刚易折，吃了大亏……
此时正是未时，午时已过，日光明媚，让人倦怠。
他还想再问些五行绝阵和大离山州界的事，却发觉庄先生神色有些倦怠，似乎有些累了，便关心道：
“师父，您休息一会吧。”
“三品。”
“需要灵根出众，家世底蕴深厚，机缘独一无二，修成深厚的根基，强大的道法，极品的灵器，才能力压同辈修士，成为天之骄子……”
他很想知道，这阵法究竟是什么，阵纹是什么模样，阵枢是什么结构，学会后又有什么作用。
“辅助杀伐？”
师父看起来，年纪也不是很大啊……
墨画心中触动，感激不已。
墨画仍惦念着筑基的事，又问道：
“学会藏在暗处，学会借势，在各大势力中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这样一来，才能真正走得长远，一步步精进修为，领悟阵法，求得真正的大道……”
墨画心里嘀咕着。
“师父，大离山是几品州界？”
那即便学了十三纹的阵法，估计也好不了太多。
庄先生摇了摇头，“不是一副……”
墨画问过庄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不过这些，自然由这两个孩子的娘亲去操心，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
墨画先给庄先生斟了一杯，而后又给小师兄和小师姐各斟了一杯。
墨画想了一下，道：“那师父您先睡一会，时候到了，我会喊您的。”
是时候要找十三纹的阵法来学了。
“师父您之前来过这里么？”墨画不由问道。
“你不能出头，也不用出头。”
墨画张了张嘴，随即又看向庄先生，有些疑惑道：
“五副……那不成大白菜了？”
“而你甚至不能炼体，将来遇到的凶险，是极大的……”
<div class="contentadv"> ……
他现在十三纹巅峰，看着距十四纹，只有一丢丢门槛。
“好。”
“这种事，是极难的。”
庄先生拍了拍白子胜的肩膀，“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按照庄先生之前说的，借助参悟并练习绝阵，来增强神识。
岂止是不容易……
虽然每天也都练厚土阵和灵枢阵，但随着这些阵法，越来越纯熟，自己神识增长得也越来越慢……
庄先生点头道：“不错。”
这是他最近才意识到的。
即便是在历代修道典籍，关于天才修士的记载中，也几乎没有炼气十四纹神识的先例……
墨画微怔。
庄先生微怔，随后神色欣慰，顺从道：
墨画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没想清楚。
墨画默默念叨着，然后又问道：
墨画心中微凛，“师父，这套阵法，有什么特殊么？”
“但你辅助杀伐，就可以帮他们与其他天骄竞争，他们反而要看你的脸色。”
庄先生点了点头，叹道：
但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
自己每天依靠画阵法，修炼出的神识，就像一杯水。
想填满这道天堑，突破瓶颈，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墨画心中一颤，惊道：
庄先生欣慰颔首，“不错！”
庄先生看着墨画，心绪起伏。
墨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