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牧野裕司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钟塔侍从的超越者的同时, 同样在伦敦的某一处,两位超越者正坐在一处,彼此对峙着。
“威廉。”有着一头黑发的青年托着骨瓷的茶盏微笑道, “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到这种‘可悲荒诞’的地方来,但只可惜我的记忆力还是不太好,不记得到底是哪位曾经发表过这样的高见了, 不知能否请你代为回忆一下?”
莎士比亚平静地回答他,“奥斯卡, 学会在恰当的时机保持安静是一种真正美德。”
这两位隶属于英国的超越者自然不是自愿待在一起‘友好交流’的,但这事多少和莎士比亚之前的行动有点关系——没办法, 谁让他没能拿下魏尔伦,反而因为轻敌自己栽了呢。
“我不想管钟塔侍从那边的事情。”王尔德说,“凡是和政治沾上边的事总是毫无美感但更重要的是, 为什么你打输了倒霉的人却是我?”
他俩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王尔德并不是专精于战斗类的异能者, 虽然同为超越者, 他和莎士比亚之间打交道的机会也并不多。
甚至于, 跟莎士比亚不同, 因为他异能的特殊性,钟塔侍从对他的态度一向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如果如果不是这次得知魏尔伦重新返回了欧洲, 为了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观望一下这位曾经的北欧神明的动向, 钟塔侍从也不会找他来帮忙。
但这也就直接导致了莎士比亚打输了屁事没有, 活全落到了王尔德头上。
当然了, 要是有人对此有意见莎士比亚也不介意就是了, 想收拾他也成啊, 来打一架,打得过他什么事都好说。
王尔德对此不置可否,因为一些历史遗留原因,他对英国好感廖廖,反倒是对法国更为青睐——要不是超越者没法轻易改国籍,他说不定早跑路了。
总的来说就是就算魏尔伦要找人算账,那对方大概率也不会来找他。
“你对美的追求太极端了,王尔德。”莎士比亚回答,“我们都做过迫不得已的事,这一点即便是超越者也无法改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始终如一的贯彻自己的意志,如果有,那也不过是另一个唐吉坷德罢了。”
只不过他在说这话时,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在日本时见到的某个少年,语调一时之间竟有些迟疑了起来。
嗯,最好还是让王尔德这辈子都不要去横滨了,这家伙的异能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他的还要麻烦,一个搞不好真的会出事。
“不要转移重点,莎士比亚,”王尔德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阴阳怪气完之后,这两人又重新以姓氏相称了,“我的问题是我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坐牢,天哪,要是钟塔侍从的人再不滚蛋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亲切地送他们几幅肖像画。”
他是个对‘美’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要求的人,这种美并非只是外表,也同样取决于一个人的内心。
或许是因为过于强力的异能对一个人的性格的确有所影响,大部分的超越者在性格上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偏执的倾向,魏尔伦是这样,王尔德也是这样,跟他们比起来,莎士比亚算是少有的正常人至少大部分时候比较正常。
“这也是为了保证你的信息不被泄露。”莎士比亚挑了挑眉,“你应该知道某个组织对于永生的狂热追求吧,如果你不是很想被人找上门来要画,那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那些人都疯了吗”王尔德无奈道,“我的异能在十年前还在被用来暗杀呢!如果不是后来魏尔伦的出现,暗杀王这个名头说不定就落我头上了。”
莎士比亚颇
为促狭地笑了一声,“青春永驻啊,真是个诱人的说法。”
只是,很显然,在坐的两位超越者都明白,这句话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如果王尔德的异能真的可以毫无副作用地让人青春永驻,那么在过去,他的异能也就不会被用作暗杀,他本人也不会被人奉为超越者之一了更有可能的是,他会被英国奉为国宝藏起来,永远不会见天日。
事实上,以往的确有想要这么做的蠢货,但是在亲身体验了一遍王尔德的异能后,所有人都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念头与其说那是祝福,不如说是彻头彻尾的诅咒。
但就像是各国绝不会轻易泄露自己手中武器的真正参数一样,就算是在钟塔侍从内部,有关于超越者的能力的猜测也都只有少数人知晓是的,猜测。
除了像魏尔伦这样直来直往的能力之外,无论是王尔德亦或是莎士比亚的异能多多少少都只能靠猜的来判断——反正也没有傻叉敢于直接去问超越者他们能力的实质,那就只能靠猜了。
也因此,很多英国的小贵族甚至不知道本国超越者的存在,十年前的战争又因为年代过近,很多文献都还没有解密,其中就包括战场后期出现过的超越者,这些都属于保密条例的范围内。
也因此,在他们眼里,异能者大多只是会些奇技淫巧,靠着运气上位的幸运儿,身为老牌贵族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这批新兴的势力阶级,就像是威尔逊子爵一样,只能说是无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