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总开玩笑说胡老偏心,他小时候学练字的时候,天天被胡老打手心。我就不一样啦,胡老别说打手心,他连骂都没骂过我一句。那时候,书房的大书桌我够不到,他还特意给我重新打了张小桌子。”
傅司闻能想象得到当时的画面。
虽然她没有妈妈,但孟云亭一定每天都把她打扮得小公主一般。不,孟星本来就是小公主。
年幼的孟星站在小小的书桌前临摹大字,粉白的小脸蛋肉嘟嘟的,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心里想着要出去玩,却又因为惦记着师母做的小肉丸子,最后硬生生按捺下想玩的心,认真写字。
得到夸奖的时候,她肯定会捂着小嘴腼腆的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即使偶尔的调皮捣蛋,也会被认为是无伤大雅,没人会借此去苛责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宝贝。
当然有时候也会伸长小脖子看向门外,心里想着为什么爸爸还不来接她回家。
孟星过去十七年的成长傅司闻都没有参与,对于这个遗憾他目前无能为力,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参与到孟星的生活中。
要让孟星之后每一个回忆的片段里都有他的身影。
傅司闻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语气真诚,完全不似在哄人,“宝宝这么可爱,谁会舍得对你发脾气呢。”
傅司闻说多听几次就会习惯了,可孟星总觉得会很难,尤其是傅司闻用这种低沉而温柔的声线喊她“宝宝”的时候。
"明天的宴会,哲阑也会去吗"
孟家的小辈只有孟星和孟哲阑,再加一个被收养的孟济楚,这位胡老先生大概率应该也会是孟哲阑的老师。
"大哥应该不会去。"
因为孟星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傅司闻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大哥比我更不喜欢练字,有一次他想从围墙那里爬出去,结果不小心摔断了腿。”
胡老的书法素来备受推崇,孟景亭醉心艺术,自然也想独子能跟他一样,不说成为一个大艺术家,之前能培养一些素雅的气质。
可偏偏孟哲阑是个混不吝,天生爱热闹、坐不住,每天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
即使孟景亭狠了心将他绑去了胡老那里,希望他受到艺术的熏陶后能有所改变,但他还是干出了爬墙摔断腿的蠢事来。
于是,还没等孟景亭拎着打石膏的孟哲阑上门致歉,就先接到了胡老的电话。
两人在电话里互相道歉了半天,最后终于达成了共识。
自那以后,孟哲阑就再没去过胡老那里。
“原来是这样。”
“你问这个做什么呀”
"一时好奇罢了。"
尽管傅司闻的内心万分得不情愿,景大还是近在眼前了。
此时已经临近宿舍关门的时间,宿舍楼前的小道上静悄悄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孟星看了眼傅司闻,“那我下车了。”
傅司闻解开了孟星的安全带,却没有马上放她下车,“再给我抱抱。”
"司闻哥哥,你好黏人呀。" 孟星笑起来的时候,嘴边的小酒窝也跟着泛起蜜一般的涟漪。
“嗯。”傅司闻大方地承认了。
他不仅黏人,他甚至还想掉头把孟星带回家去。
只是傅司闻心里清楚, 接吻已经是孟星目前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他不想吓着小姑娘。
孟星乖顺地被他抱住,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除了彼此的心跳声,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下雪了。" 孟星从傅司闻的怀里直起脑袋, 有些兴奋地看向窗外。
傅司闻顺着孟星的目光看出去,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飘落。
只是这么会功夫,雪势已经逐渐变大,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周遭的景物都会被笼罩在一片雪白当中。
这下,傅司闻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
"司闻哥,你赶紧回家吧,万一等会雪下大了,就不好走了。"
"宝宝,晚安。"傅司闻俯身给了孟星一个晚安吻,将人放下了车。
“晚安。”孟星朝他招招手,似乎还想看着他离去。
“快进去吧,等你进去了,我就走。”
“好吧。”
直到彻底看不见孟星的身影,傅司闻才打着方向盘掉头离去。
“许洛。”
“傅总,您说。”
“前段时间,胡氏是不是送了一份请帖过来”
“是的,是胡总父亲的寿帖。”
“好,你帮我准备一下。”
"您的意思是您要去赴宴吗"
许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惊。
胡氏跟他们并没有直接的生意往来,送请帖过来更多的只是一种客套。
而傅司闻最不耐烦参加这些宴会,之前都是让许洛直接推掉的,今天怎么会如此反常呢
“嗯,突然就想去了。”
许洛没再多问,“好的,我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