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来覆去就那几个骂人的词,宋浔南一早就听腻了,左耳进右耳出,对警察们礼貌微笑:“幸苦诸位了。”
“不幸苦不辛苦,就是……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宋浔南被这要求问得一怔,随后含笑点头:“当然可以。”
签完名看着许晴不甘不愿被带走,一边走还一边挣扎着喊“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宋浔南想许晴大概不会想见他第二面了。
保安看到最后也没看明白这到底是不是宋浔南的亲人,要不是那他们还是失职了,忍不住问了声。
“她?之前是,后来我跟他们断了联系,就不是了。”宋浔南轻描淡写的解释。
保安们连连点头,其中一个说:“宋总你这么好的人他们都不珍惜,真是瞎了眼!”
“就是!他们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宋总你也不会跟他们断绝关系。”
“这女的竟然还敢找上门来,真是不要脸,呸!”
宋浔南听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有点好笑,反问他们:“万一是我做了什么坏事呢?”
保安队长第一个不信:“怎么可能?宋总你要不是好人,这世上哪里还有好人?”
“可不就是,一定是那女的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
宋浔南发现自己公司的员工好像对他滤镜略厚了点。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整个公司就连保安队长都以自己的岗位为荣。现在只要对外说出去自己是南北公司的,别管是干什么的,别人都高看他一头。大家也乐得说宋浔南的好话,把这位年轻有为还体恤下属的总裁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所以在宋浔南无知无觉时,自己的形象就一日日高大起来。
许晴被带到了派出所,因为自己一路上的不配合,所以大家都对她毫不怜惜。
“说,到底是去公司干什么的?为什么宋先生报警称你威胁他人身安全?”
许晴都要疯了,她一路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但没有没人信:“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他母亲,我公司生意不景气管他要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你们还要我说多少遍才会信!”
许晴崩溃喊完,末了看着一身正气的警察,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收了宋浔南的钱,替他办事对不对?我出去就要告诉你们局长,撤了你们的职。”
听她越说越离谱,在场的警察都眉头紧皱,有些年轻冲动的警察听她这样侮辱自己的人品就要站起来争辩,被老警察一把拦下。
“你说你是宋先生的母亲,但宋先生明显父母双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他养母,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了,出息了,就一脚踢开不认这个娘了。”许晴看到有警察要找自己麻烦,赶紧又软下态度,抹着眼泪说。大家面面相觑。
说实话,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宋浔南会做出这种事情,对方可是在地震发生后的第一时间不顾危险抵达第一线,又捐钱又捐物,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全心全力帮助灾区重建。这些他们可都从电视上了解到了。
跟许晴口中的宋浔南完全是两个人。
审她的老警察也有点犹豫,正在想怎么处理这个事件,有知道点内幕的人在他耳边嘀咕一阵。
老警察说:“原来是这样?”
他就说宋浔南不是那样的人。
许晴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老警察便道:“许女士,你恐怕现在还不能出去,要拘留一段时间。”
“什——不行!你们不能这样,赶紧放我出去!”
没有人理她。
等许晴被宋恒轩从派出所领出来,整个圈子都知道她闹得这一出了,纷纷看笑话。
宋居伟听到这个事情后十分生气,一边生气许晴没告诉自己就去找宋浔南,一边又生气宋浔南竟然不留情面直接讲许晴整到了派出所。
许晴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要到钱,还被宋浔南直接送进派出所臭了名声,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连着好几个月不敢出门见人,更不敢去见宋浔南了。
宋浔南听别人聊起这事后也只是笑笑,没有别的表示。旁人看他反应冷淡,也不敢再多提。
宋浔南现在是b市炙手可热的人物,他趁此机会推出公司早已研发成功的智能假肢。此产品会通过手术将人体神经与装置链接,可以供过大脑的指令做出反应,灵活性、仿真性都相当完美,一经推出便迅速成为了残障人士的福音,让他们实现了“再拥有一次完美身体”的愿望。
意外之喜是,宋浔南的这个产品再次被军部看重,双方不是第一次合作,很爽快的签了约,而牵线搭桥的正是秦老那位一面之缘的学生阿航。
临走的时候,军部负责人还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产品一定要先想着我们。”
宋浔南赶紧应下,回去跟闻珩一说,开玩笑道:“我现在算不算也是进编制?都开始吃国家饭了。”
他复又道:“说起来你到底领哪头的工资?医科院那边还是医院的?”
闻珩把工资卡拿出来,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两个都领。”
宋浔南看了眼:“你肯定不止这些钱吧。”
虽然闻珩的生活不铺张浪费,但该精致的地方还是很精致的,比如那台咖啡机的价格就在五位数起步。
闻珩点头:“嗯,之前父母留了点遗产,我还有些闻家名下产业的股份。”
宋浔南从后面抱住他,挂他身上懒洋洋道:“早知道你那么有钱,我直接让你包/养我好了,省得每天累死累活。”
“我看你还挺享受。”闻珩在说他昨晚上彻夜不归睡公司的事。
宋浔南自知理亏,将人抱得更紧了:“那是意外,我保证下次绝不会发生。”
闻珩将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握住:“以后我下班接你,你加班多久,我在下面等多久。”
“你拿自己威胁我?”
“那你会被威胁吗?”闻珩偏头问他。
宋浔南看了他半晌,妥协了:“会。你威胁的很好,下次不许了。”
闻珩笑了笑。
但宋浔南这段时间是真的忙,新厂品上市后他们要做宣发,要补货做品控,要排档期谈合作,还要参加各种年底的峰会。还有很多像是年会、员工福利一类的琐事他全分派下去了,虽是减少了工作量,但到时候汇报也要审查。
年底真的是打工人最忙的时候,宋浔南百忙之中还被通知要回去考试,这才恍惚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毕业,一秒被拽回了现实。
考试?
他这个学期上过课吗?这学期学了啥?老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