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说,他便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他也没那个胆子直接问林月芽,便又将好奇压下,按照吩咐去做。
夏河将这碗药放到了林月芽面前,“林姑娘,喝吧,别人咱们做下人的为难。
林月芽看着面前这碗褐色汤药,不由蹙眉问:这是什么?
她说得不难猜出,夏河回道:“避子汤。”
林月芽伸手去拿的时候,忽然记起李萧寒方才对她说“不会就这样便宜你的”,林月芽手顿了一下,抬头又望着夏河,警惕道:还加什么了吗?
夏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碧喜看出她口型的意思,便替她又问夏河一遍。
夏河蹙眉,这他哪里知道,药又不是他抓的,也不是他熬的,只是侯爷吩咐,必须亲眼看着她喝完。
见夏河不说话,林月芽更加害怕。
李萧寒说了,老张给他的药足有一整盒,他那样疯子似的一个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见她犹犹豫豫不肯喝,这边夏河打算再劝几句,身后忽然传来推门的声音。
李萧寒走进屋,冲站着的两人摆了摆手。
碧喜出门前不安地看着林月芽,被夏河揪着衣领连忙提了出去。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李萧寒心情似乎好了些许,他坐到桌旁,将药端起,他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递到她面前。
“张嘴。”
林月芽一时不敢喝,一双提防的眼睛盯着他看。
李萧寒失笑,“你可真能琢磨,怎么,方才还没够,还想再来几轮?”
林月芽红着脸摇头,还是将那勺药喝了下去。
兴许是被陆渊的药养刁了,今日这避子汤出奇的苦,苦到她舌根都在发麻,甚至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喝第二口时,她彻底忍不住开始咳嗽。
咳了好一阵,再次抬起脸时,就见李萧寒蹙眉问她,“为何总咳嗽?”
林月芽不想在他面前提陆渊,也不想李萧寒知道她哑疾快要治好的事,便摇头道:不知道。
李萧寒“嗯”了一声,又舀一勺药递去她唇边。
林月芽不想这样一勺一勺地喝,这简直是在受折磨,她从李萧寒手中将药碗端走,又将那一勺药倒了进去,仰着脖子一口气将那碗药喝光。
那极度库苦涩的味道充斥在唇齿间,连同她的肠胃都在翻涌,她强忍着没有呕出来,便是怕李萧寒发起疯来又给她送来一碗,她可不想再喝这药了,这哪里是人喝的东西。
见她唇角还沾着褐色药汁,李萧寒掏出墨色帕子,帮她擦拭着唇角,问她:“好喝么?”
这不是废话么,林月芽没好气地摇摇头。
李萧寒笑了笑,似乎很是满意。
毕竟他可是特意嘱咐郎中,这避子汤一定要苦,苦到难以下咽,苦到令人作呕才行。
林月芽一连喝了两杯清茶,这口中的苦涩才散了几分。
她见李萧寒坐在那儿不出声,就直直盯着她看,不由心里又开始发毛,她轻咳一声,问他:今日那些女子该怎么办?
李萧寒道:“朝廷会将她们被妥善安排,或送回家中,或给些银两自行谋生。”
林月芽放心地点点头,随后又问:侯爷,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
李萧寒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根发簪,放在桌上,“今日路过集市,碰巧便看到了这个。”
林月芽惊讶地将发簪拿起,她看看李萧寒,又看看发簪。
李萧寒竟然连她的发簪样式都记得。
她心头不知不觉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但这情绪很快又被旁的取代。
她又望了一眼李萧寒,不由心中感慨,不愧是大理寺卿,果真脑子好使,和他相比,她也的确是蠢,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若她下次再要逃走,定会从长计议。
李萧寒这一日也折腾的够呛,此刻夜阑已深,他起身向床榻走去,林月芽也忍着酸痛站起。
她看看床榻,一时不敢就那样过去,这是主屋,她留在这里过夜是不合规矩的。
李萧寒已经躺在了床榻上,他看了眼还傻站在原处的人,冷声道:“怎么,不情愿?”
林月芽怎么敢不情愿,既然李萧寒不怕坏规矩,那她便没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于是林月芽熄了灯,又将外面那层薄裙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这才慢慢爬上了床榻。
这张床不仅大,且非常柔软,她和他刻意拉开距离,两人中间再躺一个也不是问题,由于太困太累,林月芽一沾枕头就快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李萧寒问她:“腿是怎么了?”
林月芽含糊着开口:骑马摔的。
李萧寒蹙眉,许久后才斥了一声:“活该。”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林月芽听得断断续续,大概像是在说,摔断了好啊,省得他亲自动手了……
林月芽不想理他,不知不觉便彻底昏睡过去。
借着窗外的月色,李萧寒静静望着身侧熟睡的人,他抬手替她拂去脸颊上的一缕碎发,随后又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
睡得倒是憨甜,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萧寒却是越看越觉得气闷。
今日这一番,看着是他惩治了她,她也照他吩咐哭着求他了,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到底是谁在求谁呢。
作者有话说:
林月芽:是侯爷逼(求)我求他的!其实我还是可以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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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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