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净房的时候,李萧寒脸色阴沉,林月芽若有所思。
自打这一日之后,李萧寒连着好几日没来春和堂。
直到马球赛这日,李萧寒一大清早便来了。
他坐在一旁等林月芽梳妆,戴头饰的时候,季嬷嬷有些犯了难,她试探性地拿起一根金海棠步摇,又拿了一根普通样式的银簪,摆到李萧寒面前问道:“侯爷帮姑娘看看,这两个簪子哪个适合姑娘今日佩戴?”
李萧寒怎能听不出季嬷嬷的试探,他看了眼金簪步摇,随后敛神,还是指了指那根银簪,“这个。”
季嬷嬷心下了然,简单的给林月芽梳了个结鬟式,上面只有两根银簪,一朵碧色绢花,衣裙是牙白色长裙,上面点缀着绯色梅瓣暗纹。
这段时日林月芽似乎又长开了些,她身韵愈发诱人,原本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也逐渐添了一份妩媚,不过这份妩媚得细瞧,打眼一看,更多的还是最初的那片纯净。
就如碧喜时常念叨的那样,林月芽更适合淡妆,她皮肤底子原本就不算差,又生得白皙,只是略施粉黛,放进一群贵女中,也是最独特的存在。
她不是第一眼惊艳的样貌,却是细看之后,让人不由自主就能陷进去的那种。
这些时日,她懒散惯了,每日只是简单梳个发髻,发簪也是挑最不繁琐的样式,衣裙甚至都穿的如同个小丫头,有时候恍惚中,让人看到她还以为这里是西院,她还是那个每日洒扫院子的小婢女。
然而今日季嬷嬷细细将她收拾了一番,虽然已经敛了八分,但奈何她就是这样出挑。
收拾齐整后,季嬷嬷又将她腰上的带着略微松了松,若真是系得紧了,怕不得叫人惦记成什么样子。
小桃看了一眼,红着脸将目光移开。
碧喜直白,谁不喜欢看美丽的人啊,她一个劲儿看着林月芽笑,满心眼里都是夸赞她的话。
李萧寒听到季嬷嬷说好了,将手中的书合上,抬眼的瞬间,他就后悔了,他不想去马球赛了。
他匆忙收敛神色,大步朝外走去。
如今林月芽腿脚已好,除了不能快跑以外,走路已同常无异。
侯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今日李老夫人也要带两个何去凑热闹。
何家姐妹见到李萧寒带着林月芽出来,特地上前行了礼,这才款款地走上马车。
林月芽每次上下马车都会头疼,若是她穿着从前的衣裳,就是爬山头也不成问题,自从穿了这一层层长裙以后,行动起来便会麻烦不已。
李萧寒面无表情地将手臂递到她面前,林月芽一想起李萧寒那几次骂她蠢笨的模样,便一扬下巴,没有去扶,而是直接将这三层裙子抱起,三两下就上了马车。
李萧寒轻勾了下唇角,若是以前,他会骂她没有规矩,如今他倒是颇有些习惯,要真是规规矩矩的,便不是林月芽了。
李萧寒坐进马车,望着似乎还有些气在心头上的人,淡道:“心眼小。”
林月芽回过脸来笑着道:侯爷心眼大,那以后可不要再骂奴婢了。
李萧寒挑眉,“我何时骂你了?”
明明日日都要骂上两句,此刻便如同失忆了似的,林月芽懒得和他争辩,别过脸来不看他。
许久都未曾出府,林月芽撩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去。
车外的细风让她脸颊旁的发丝轻轻拂起,日光柔柔地铺在她面庞上,李萧寒就这样望着她,拇指上的扳指又开始慢慢转了起来。
她忽然勾起唇角,露出那两个浅浅的梨涡,李萧寒按住扳指,将手放在了她的腿面上。
林月芽的腿像是被灼了一样,她放下车帘,回头看他。
他的这个眼神林月芽太过熟悉,她蹙眉将他手移开,嗔了一眼:胡闹。
李萧寒却是笑了,他喉结微动,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他换了一下坐姿,将长衫盖在腿面上,遮挡住念想。
马球赛设在皇城以东的一片校场中。
总共有三场比试,男女各一场,最后一场是混合。李萧寒只参加了第一场男子的比试。
永安侯府的马车到的时候,引起了不少瞩目。
如今坊间又有了新的传闻,今年的状元郎叶默样貌俊美无比,让陆渊心生仰慕,两人时常厮混在一处,至于可怜的永安侯,则被陆渊一脚踢开,伤心欲绝下,日日醉酒混在侯府的小通房屋里。
这传闻说得有鼻子有眼,尤其是众人看到林月芽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立即就同身旁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就是那个小通房,模样生得可真好,当真和陆大人有几分相似!”
美丽的皮囊总是容易相似。
“再好有什么用,你看侯爷一下马车就开始寻陆大人的踪影。”
永安侯是个情种,到现在都没有忘掉陆渊。
“可怜呐,她不过是陆大人的赝品。”
于是乎,众人看林月芽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新奇,变成了同情。
“快看!那不是陆府的马车吗,呀,陆渊果然和叶默一起来的!”
啧啧啧,一会儿三人还都要上场,那场面可真是绝了,还打什么马球啊,直接打一架吧。
作者有话说:
前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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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哦,裴莹盈最后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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