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不是从前的林月芽,便是此刻内心犹如惊涛骇浪,面容上却依旧能够保持从容。
若依兰徳接过木鱼鱼,回头看着逐渐远去的李萧寒,嘴上还忍不住朝林月芽念叨:“就那个中原人,长得虽然好看,但是太坏了,他瞪我们糖糖。”
“算了,该回去了。”便是极力在克制,林月芽开口时,声音却带着一丝不可查觉地颤抖。
几人朝王宫的方向走去,李萧寒却不知为何,忽然停下脚步。
“不是鱼鱼喊我,我定要他道歉,一包牛乳糖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吗?真是可笑。”若依兰徳还在没完没了的说着此事,“也不知他有没有把糖糖弄疼,糖糖,你哪里有不舒服吗?”
林月芽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她此刻步伐下意识越来越快,心中似乎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早些回去。
然就在此刻,忽然她的胳膊被一张手紧紧握住,这手掌的力度莫名让人有种熟悉感。
“月芽。”
这声音更加熟悉,熟悉到林月芽听完之后,瞬间头皮发麻。
若依兰徳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怎么又是你?”
她目光落在李萧寒的手上,立即蹙眉大喊:“你放肆!”
紧接着,若依兰徳用婼羌话喊了一声,周围巡街的侍卫立即朝这边跑来,林月芽方才紧闭的双眸在此时睁开,她并未回身,用熟练的婼羌话与若依兰徳说话。
李萧寒听不懂婼羌话,却能听出这女子说话时的语气,平缓淡定,没有一丝慌乱。
他怔然松手。
他的月芽不会说话。
便是身形背影再过相似,面前的人也不是她。
“娘亲娘亲,他是谁呀?”木鱼鱼指着李萧寒问道。
李萧寒抬眼向她看去,这才发觉这两个孩子是双生子,样貌极为相似,且这小女孩的眉眼,像神了林月芽。
李萧寒蓦地愣住,心中瞬间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去看她的样貌。
不等他有所行动,几名侍卫立即面露凶相地立即挡在他身前。
李萧寒到底还是忍住了那股冲动,他隔着几人,看那异常熟悉的身影,渐渐远离。
依照若依兰徳的性子,回宫的一路上少不了抱怨,“你为何要拦我,这样的人就该给点教训,让他在禁寺塔里关上两日。”
林月芽只知道若依兰德在念叨,但具体说了什么,她几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若依兰徳自己念叨了一会儿,便又去逗糖糖鱼鱼,待晚膳的时候,这件事便又被她彻底抛去脑后。
直到两日后,婼羌王带着皇室的所有人去迎接大齐使臣时,眼尖的若依兰徳一下便将为首的李萧寒认了出来。
李萧寒目光在婼羌王身后似是不经意地扫了一遍,未看到林月芽的身影,他便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与婼羌王说着场面上的话。
迎接过后,便有人将使臣带往早已准备好的住处,这行人的住处就在王宫内,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待一个时辰后,还会有宫人来接他们前去赴宴。
李萧寒等不到那个时候,他能忍到今日已经是极限。
林月芽的寝宫里,木糖糖和木鱼鱼正在地毯上追着玩,若依兰徳换了一身舞衣,从旁边屋子走了进来,两个小家伙看到她身上金光闪闪的亮片,皆是瞪大眼睛。
木鱼鱼就喜欢这样亮闪闪的东西,她兴奋地朝若依兰徳跑去,刚跑两步,脚下一顿,便趴在了地上,还好身下有毯子,她没哭没闹,还笑盈盈地要若依兰徳抱。
若依兰徳将木鱼鱼抱起,木鱼鱼揪住她脖子上的珠链,开心地冲林月芽比划,“娘亲看看,好美哇!”
林月芽在床头上靠着,她今日称病没有去大殿迎人,晚上的宫宴也不打算参加,听宫人说,使臣顶多五六日便会离开,只要她这几日不去人前露面,便不成问题。
外面有宫人开始催若依兰徳,她只好将木鱼鱼放在地上,准备前去赴宴,结果木鱼鱼小手紧紧拉着她,两只脚敲得高高,就是不愿沾地。
“我要去,要跟姨姨去!”
木糖糖也跑过来一把抱住若依兰徳的腿,“要七,要七!”
若依兰徳望着床榻上的林月芽,简直哭笑不得。
外面宫人又催了一遍,可两个小家伙就是不肯丢手,最后实在没办法,林月芽终是朝她们摆了摆手,点头应允。
她与李萧寒皆是喜静的性子,不知怎地这两个孩子竟会如此喜欢热闹。
门外几人嬉笑的声音逐渐远去,林月芽装病躺了一整日,这会儿总算只剩下她一人,她扭着肩颈,从床上下来,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刚刚将杯子拿起,还未凑到唇边,便听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是应当叫你奇曼丽,还是木剑兰,又或是……”
“林月芽。”
作者有话说:
前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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