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来吧。”八号位的浓妆女人性格明显强势, 尖长的红色美甲敲在桌上将全场视线集中。
“我才是共情,首先六号肯定是有问题的,然后五号和七号两个人抢占星, 我验到的消息是左右七和九有一个凶牌, 那我现在倾向于七号身份的真实性存疑。这个其实也好办,九号是个圣女, 看是敲钟人还是小偷两张首夜信息牌去撞一下。”
七号位的尖脸女生反驳道:“明显的是五号更可疑好吗?现在首夜盲验所以我验人就是按顺序从一二开始的, 那五号有什么依据呢?她的依据就是一号敲钟人证的四号守护者的身份,明显的有跟票谎报的嫌疑。”
有几人缓缓点头以示赞同,她分析的在理, 剖开来看确实如此。
七号位继续道:“而且八号这个共情也未必是真的, 六号给的消息也是左右的五七有一凶, 如果六号是真共情的话,那五号必然是张假扮占星的凶牌,在我的逻辑看来是说得通的。”
六号南景诚在此时举手,淡漠地道:“我重新跳身份, 我不是共情,医师骗刀来的,没想到这把没圣枪, 我藏着也没用了。”
医师的被动属性是夜晚吃刀则抵消替死鬼挡枪的效果, 但既然连枪都没有, 刀不刀的也都无所谓了。
十号位半信半疑:“你是假共情还报假消息说左右有一凶?你不怕带错节奏?”
南景诚不以为然, 扫了她一眼,“那我报左右无凶不也是假话,有区别?”
十号位接不上话。
“好嘛, 那现在十号给出的三隐配置信息也能对的上了, 二号的圣徒六号的医师, 还剩一张应该是酒鬼,没毛病了,现在就看五号和七号两个占星是怎么说。”九号位的圣女分析着说。
孟馥悠用笔支着脑袋,问:“五号有什么想说的吗?”
五号位的女人无所谓地说:“反正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明确的信息指到我身上,既然八号共情身份是确认下来的了,我觉得可以从她给的消息出发,应该是七号和九号想办法自证身份才对。”
“但是八号的信息点跟别人也都没有交集啊,没办法佐证啊,现在挺尴尬的,线索分散。”四号位的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一号位的圆脸男人被蛇给吓到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时不时的抬头往上看,一走神分析的话也说不出几句来。
七号位的尖脸女生视线扫了一整圈后说:“我觉得现在已经确定了有个酒鬼buff存在,还可能有人吃毒,那八号共情的消息可以先放一放。
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占星,五号跟我抢身份,那在我看来她要么骑士骗刀,要么是个凶牌,假设说她是骑士,那我认为现在到这个份上了她应该跳身份了,但是她没有,所以我这里我认她一张凶牌。”
五号位的女人不以为然:“那在我的视角看也一样啊,你要么骑士要么凶,你现在还被共情验了个二分之一几率的凶,你嫌疑比我大好吧。”
孟馥悠转着笔,看着这俩人互呛,都觉得对方是真凶牌,就都不肯先让步给对方机会坐实占星师。
八号位共情者说:“这样,我建议两个占星先放一放,毕竟信息牌很重要的,先把圣女验一验ok?”
“我觉得可以。”九号位圣女附和道:“现在目前能抱团互证身份的,一号和四号是一波,二号六号和十号一波,从这几个人里面出一个比较靠谱。”
“不见得啊,那二六十号他们仨万一是一伙的,凶牌里其实没有甜点师就一张真隐牌,十号又是个最末位,他们直接抱团给自己互证身份,没这种可能吗?”四号位的守护者再次出声反驳。
十号位笑了:“是有可能啊,但我不是凶牌,所以这个猜测不成立。”
“你们脑子不乱啊?这样争下去没完没了,听我说几句。”孟馥悠适时的敲了敲桌子,“现在有用的信息就只有共情和小偷,现在是第一夜信息量不足,两个人都有可能是酒鬼也都有可能吃毒了导致信息有误,对吧?那也就是分成两种情况。”
孟馥悠伸出一根手指,继续说:“第一种,假设小偷的消息有误,那二六十直接三张凶牌,首先我是觉得凶牌不会这么明显的把自己绑在一起,第二点来说,五号和七号中间基本上是有张凶的,毕竟到现在为止她们还没人跳骑士,所以我觉得这第一种可能性并不大,基本可以排除。”
“那么还剩第二种,假设小偷消息正确,那二六十号捆绑好人,两个占星的交叉点一号不是恶鬼,我三号虽然没有身份证明,但是我没跟人撞身份,而且也是个重要的信息牌,可以暂时先放放,四号的守护者有一号佐证并且后面没有撞身份,也可以暂时放一放,剩下的就是五七八九中出一个恶鬼,对吧。”
四号的守护者听着前半段刚想开口反驳,又听她最后落脚点在恶鬼身上,逻辑漏洞就给补上了,便又靠回了椅子里继续听。
孟馥悠等了好几秒见无人提出反对意见,接着道:“那在我刚才说的这种情况下,共情只要是张真牌,那她的消息吃毒概率其实非常小,七九出一凶,破局点就在九号身上,假圣女今天票九号,真圣女票七号。”
八号共情者觉得在理,认同的点着头:“我同意她的说法。”
七号却不认同:“我还是坚持五号更可疑,她是我的视角中最明显的一个。”
“你也知道只是你的视角。”二号位的陆明衍嗤了一声,“你俩对立面,就都闭嘴吧先,刚刚才理清楚的思路,你又想往回绕,这个七号的占星确实是更可疑些。”
孟馥悠放下笔,“那现在的问题就是看由谁来撞圣女了。”
“这个简单,二六十里出一个呗。”陆明衍接着她的话附和。
这里的三个人其中两张凶一张灵,比起让凶牌撞出假圣女票决九号来说,明显的让十号真小偷去一头撞死还能再票走一个有可能是占星师的七号来的收益更大。
孟馥悠还在琢磨怎么操作,没成想十号位认撞认得飞快,几乎是急不可耐地说:“我就首夜有信息输出,后面也没啥用了,我撞吧。”
生怕有人跟他抢。
撞圣女虽然会倒牌,但却可以被免于票决排除了喂蛇的风险,仍然可以跟着阵营一起躺赢。
也就是说万一被撞死了,相反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张保命符。
十号位简直求之不得,一看场上没人反对,赶紧举手示意:“十号位提名九号位。”
人偶执事:“十号位贵宾提名九号位贵宾,从九号位贵宾的右手边开始,同意票决的请举手。”
撞圣女无人举手,投票走过一圈后,十号位的小偷牌突兀至极的一头磕在了会议桌上,晕死过去。
人偶执事略感抱歉地说:“非常遗憾,十号位贵宾可能是被圣女牌反伤了,我们先带她回房间休息,请各位继续讨论。”
十号位女人椅子上的横栏被解开,人偶执事将他搀起来带走了。
“行了,我的身份坐实了,真圣女。”九号位的圣女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她刚才还有些担心万一自己是酒鬼或是吃毒撞不死人该怎么自辩。
“七号?”孟馥悠换了个坐姿,看向七号位的尖脸女人。
七号的脸色很不好,还没开口就被五号位厚嘴唇的女人一声呛了过去:“可别再说什么八号吃毒了这种没用的屁话,刚才都已经分析的很清楚了,八号要是吃了毒那前面的就是全推翻。”
“我觉得可以先把七号票走,这样共情今晚还能越位。”九号圣女附和着说。
“不是,我觉得占星师还是很重要的,万一她是真的,只是被凶牌泼脏水给票出去了,我们很伤啊。”四号位的男人皱着眉反驳了一句。
“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现在场上的信息就指向的是七号,你为什么一直想保她?”孟馥悠的眉头也皱起来了,敲了敲桌子,双臂环胸侧目盯着旁边的四号位。
孟馥悠:“从刚才你就一直在保七号,怀疑共情吃毒,又怀疑二六十三个是抱团凶牌,如果七号位是个凶牌,那我觉得四号是她队友的嫌疑很大。”
场上的视线一瞬间聚集在了四号位男人的身上,五号位厚嘴唇的女人哈哈笑了两声:“那今天先走七号,明天巫师如果验出来是凶牌,就出四号。”
四号男人几番欲言又止,但他明白自己已经不好再说话了,最后勉强挤出来一句:“我是就事论事,我没有保七号的意思,明天出了新的消息之后局势应该会更明朗些吧。”
场上安静下来,待到没人再开口,孟馥悠催促了一句:“那就票人吧。”
五号位转着笔举手示意:“五号位提名七号位。”
人偶执事:“五号位贵宾提名七号位贵宾,从七号位贵宾的右手边开始,同意票决的请举手。”
投票结束,七号位意料之中的出局。
她小小的一只坐在那,没哭也没闹,在知道自己即将被喂蛇的状态下罕见的情绪稳定,嗤笑了一声:“一群傻逼,活该输,我看你们能撑几轮。”
她的表情有些阴森,一字一顿的,让人汗毛直立。
链条绞动的声音响起,一直趴在顶上的巨蟒兴奋的一甩尾巴把自己挂在了树上,落到了七号位的方位去等待美餐。
“怎么回事诶她的椅子故障了?”一号位的男人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扬着脖子冲人偶执事招手,但对方并没有搭理他。
七号位的女生看着瘦弱,却是从头到尾的一声不吭。
巨蟒完成进食,酒足饭饱地甩着尾巴走了,屋子里传来几个新人的尖叫声和干呕声。
“啊啊啊!!她?她她她?”一号位男人双手用力按在自己脖子上,抖如筛糠。
“很遗憾,蛇没有死,七号位贵宾不是恶鬼呢,请各位玩家明天继续加油。”人偶执事过完流程话术后,众人椅子上的横栏也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