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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下了暴雨。
透明玻璃的会议室里,再一次整整齐齐的无人缺席,七个人坐在那,大眼瞪着小眼。
五号位厚嘴唇的女人搓了搓脸,吸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这张大鬼什么毛病,我都跳过身份了,居然又把我刀了一次。”
“啊?”九号位圣女满脸的匪夷所思,“不会是手误吧,我之前拿过鬼牌,刀人的时候是直接选就行了,是不是操作失误。”
八号共情者者皱起眉,“这也能失误?”
“信息牌先发言吧,我先来,昨天被票决的四号是凶牌的甜点师。”孟馥悠敲了下桌子。
五号位的骑士抓了下头发,接着说:“我身上酒鬼buff也没啥参考价值了,昨天随便验了一个,说六号医师是张凶牌替死鬼。”
毒蛇昨晚并没有继续咬骑士,既然她酒鬼的身份已经坐实了,反正说什么也都是错,验到凶牌不碍事,验到灵牌更好了还能泼脏水。
八号共情者说:“昨晚我左右没有凶牌。”
一号位男人脸色变得惨白,昨天信息牌没有获得新的思路,那今天最危险的必然就是他了。
“那不就是一号了,最后剩张恶鬼牌,他可能是太紧张了吧所以昨天手滑刀错人了,也是倒霉,初次上五层抽到凶牌,估计是被那蛇给吓到了。”九号位的圣女状态十分轻松,将笔往桌上一放,大有几分游戏将要结束的味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号位的胖男人苍白无力的辩驳着。
五号位:“直接票吧,早点散场早点走。”
“嗯。”九号位圣女点点头,直接举了手:“九号位提名一号位。”
人偶执事:“九号位贵宾提名一号位贵宾,从一号位贵宾的右手边开始,同意票决的请举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像是走了一道例行的流程,虽然又有一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喂了蛇,惨叫声依然刺耳,但大部分人都觉得游戏已经要结束,心态非常放松的冷眼旁观着,很难对这个陌生人产生共情心理。
只是却迟迟没有听到臆想之中的胜利话术。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所有人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蛇没有死,很遗憾呢,各位今天没有找出恶鬼,请继续加油哦。”人偶执事温声鼓励着,众人身前的横栏也在此时松开。
谁都没有动,恶鬼还活着,场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孟馥悠一手撑在桌子上,原本游戏进行到这里就应该已经结束了,但因为灵隐阵营存活玩家中存在一张骑士牌,具备无伤平安夜的可能性,所以还能再来一轮。
气氛实在微妙,在这诡异的安静之中,只有孟馥悠起身去按电梯的声音。
‘叮’的一声清脆响声,孟馥悠手扶住电梯门边,朝外面问了一句:“不走吗?电梯来了。”
“走,等等我。”八号共情者拉开椅子起身。
南景诚陆明衍也一同起了身,五号位看大家都走了,赶紧也跟了上去。
“你们都不怕吗?”只剩下九号位一人坐在原处,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我们已经不会再获得新的信息了啊,怎么找到这张鬼?”
确实,唯一的信息牌共情者会受到左右的限制,六号九号不倒牌,她就无法越位查验其他人。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寂静,没人接话。
孟馥悠看了她一眼,松开手,电梯门缓缓关上,离开了二楼。
外面还在下雨,水流在石子路的缝隙中间穿行着,流进两侧的花坛中。
空气中弥漫着冰凉的水汽,一楼的人偶执事守在旁边,递过来了几把伞。
黑色的,长柄伞,孟馥悠接过一把正要撑开,后面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是刚刚没走的九号位圣女追了出来。
“一起走吧,别丢我一个人!”九号位是个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姑娘,紧紧的环住了孟馥悠的手臂,“我可以跟你打一把伞吗?”
“可以啊,走吧。”孟馥悠看了她一眼,将伞撑开。
现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落单不合群的行为都有可能导致被孤立吃票决,更何况现在唯一的信息牌是八号位,两边被六号和九号夹着,其实最具备实操性的办法就是六或九倒一个,让共情者能够越位看牌。
九号圣女这是反应过来了,才赶紧急忙追了下来。
这一天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到了第二天,仍旧是整齐的六个人被带到了会议室中。
五号位的骑士连着被恶鬼刀了三个晚上,人已经有点麻了。
“都看着我干什么?平安夜必然是骑士吃刀,这里最没嫌疑的就是我了,谁知道这个恶鬼是什么毛病。”五号位厚唇女人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你们不会连平安夜条件都还不知道吧?怎么说也是五楼了啊。”
九号位圣女咬着嘴唇说:“万一是恶鬼故意空刀呢?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吗?如果是这样,那共情和巫师这两张信息牌铁定有问题啊!”
八号共情者白眼一翻,“来,我不解释,我避嫌,有没有懂规则的来给这位大姐科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