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位沉默着不说话,巫师心里咯噔一下,带着愠怒道:“你该不会是连任务都还没接到吧!?”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把大家都害死。”孟馥悠森冷的声音响起,便在此刻趁机加入了话题,她横眉冷眼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瞪着九号位圣女,对方心虚的低着头一直不敢与之对视。
“别骂了没时间了,我们分头找显性任务,找到了给他接,然后再一起帮他找线索。”巫师当机立断地对孟馥悠说,转身就准备走。
孟馥悠扫了他一眼,语气强硬地说:“早就被接完了哪还有剩显性任务,我自己都是接的非显性,这怕是最后一个了,不纠结,就他了。”
巫师顿住了脚步,有点犹豫,指了指前面说:“但是你看这个npc,看着快被他气中风了的样子,这能接得了吗?”
九号位男人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接不了也得想办法接,没时间找第二个了,没事,几分钟他应该就重新恢复待机状态了。”说完孟馥悠便直接往那边走了几步,隔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似乎是在观察这个白头发npc的显性特征,巫师听她说的这么笃定便也一起跟了过来。
“你把他惹毛之前他在干什么?”巫师偏头看向九号位,语气不善的问了一句。
“他在看照片,从怀里摸出来的,我觉得他是在找人,我就想去看看上面是什么内容,结果就成了刚才那个样子。”九号位唯唯诺诺的答。
巫师思考了一下,跟孟馥悠探讨着说:“我看他的年纪算是整个舞会场里最大的了,但是比其他的年轻npc都要注重形象,领子的褶皱都扯了半天,而且看得出来头发还有包括配饰都是用心打扮过的,他一定是很重视这个人,我感觉可能是情人或者爱慕的人,类似于多年未见的这种,你觉得呢?”
虽然现在这个npc还在拾到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尚且没有恢复出正常状态下的显性特征,但如果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猜测,还是可以从年龄上缩小很大一部分范围,毕竟年长的女性npc还是比较稀少的。
“那万一人家就是单纯的爱干净有洁癖呢,就是喜欢打扮自己,而且照片内容咱们也不知道,谁说一定就是人了,万一是个物件呢。”孟馥悠一边思考着一边慢悠悠地说:“你看他现在这种状态,要是没找在点子上再去问错了一遍给他惹毛了,咱们就真的玩完了。”
“是物件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舞会又不是拍卖会。”五号位巫师明显有些急切,不时地往大钟上看着时间,催促着九号位圣女说:“你去跟他说,有一位女士托你来的,说想要见他。”
“行不行啊这样。”九号位有些忐忑,被巫师扫来的一记眼刀给吓住,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那位年老的npc身边。
岂料还未来得及开口,对方光是一看到他的脸情绪就又炸了:“怎么又是你啊!你是不是脑子有点不正常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拐杖用力在地上戳地‘咚咚’直响,根本就没办法正常的交流,九号位男人被他驱赶着往前跑了好几步,又想回头再去继续努把力争取一下。
巫师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一把上前拉住了他就拽着往前走,“你已经接不了这个任务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直接换人的!!快点我们一起找。”
孟馥悠双臂环胸,扬眉看了眼大钟,现在是八点四十四,还剩十六分钟,局面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她脚步轻盈的跟在后面喊了句:“等等我啊,我也一起帮忙找。”
巫师脸色不善的瞪了她一眼,心中明白了大半,这很有可能是一张故意来搅屎的凶牌。
但是现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刻,他没空多说一句话,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寻找任务npc上。
孟馥悠功成身退,又回到了陆明衍的小圆桌旁。
男人个子很高,视线远远的注视着场中急忙乱转的巫师和圣女,一时间有些感慨:“有时候觉得这种机制真的挺残忍的,大家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孟馥悠看了他一眼,“你进回廊来有多久了?”
“有两年多了。”陆明衍扯了扯唇角,轻笑了一声道:“也就这么随口一说,我已经过了刚进来时候满嘴尊重生命大家一起活下去的那个时期了。”
诚然,在这种机制之下,为了活下去,所有人都会慢慢将这些陌生人的生死看的越来越淡。
“我已经算是适应能力很强的了,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离谱的新人,所以我其实还真的挺好奇你之前在现实世界中是个什么职业内容,从前有过什么经历,让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这么淡定从容的面对生死。”陆明衍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就纯属好奇,没有打听的意思,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也不会真说就是了。”
孟馥悠确实也没准备接话,扯了扯唇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钟上的指针最终定格在了九点整上,九号位的任务,意料之中的再一次失败了。
随机场景准时关闭,所有人被传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一瞬间,崩溃的哭声此起彼伏,并且声音来源及其分散,孟馥悠奇怪的扬着眉看过去,发现除了五号位的巫师和九号位的圣女之外,二号位的失语者也在哭。
男人哭得声嘶力竭,一屁股坐在地上,朝四号位的南景诚哇哇大叫着:“对不起啊我要连累你了,你这么帮我我还是没做成啊——”
孟馥悠:“……”
人偶执事对这些哭喊声置若罔闻,维持着始终不变的温声语调宣布:“游戏结束,凶牌阵营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