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瞿小姐,走吧,寻一酒楼。”
顾余生转身。
苏守拙看了看韩文,眼眸中也尽是钦佩。
“可惜我无守城之能,否则也替韩兄守城一日,让他纵饮美酒。”
瞿梁红一脸古铜皮肤沁汗,边走边道:“这个容易,让莫凭栏替韩文守城三日即可。”
顾余生似笑非笑,“瞿小姐,你做得了莫兄的主?”
“他能驳我不成?”
瞿梁红眼皮上挑,拳头暗捏。
苏守拙和顾余生相视一笑。
走进一家寻常酒楼。
莫凭栏早在这家酒楼备了菜肴,引顾余生等人至酒楼高处,可畅饮观芦城之景。
席间。
莫凭栏一直闷闷不乐,为丢失那一块狼皮而懊恼,被瞿梁红以言语取笑,席间氛围自是多少年欢笑。
莫凭栏对瞿梁红毫无办法,便期艾目光看向顾余生,说道:“我妹妹呢?怎不同她一起来,还有啊,今日你这般雅兴,莫不是庆祝与我妹妹闹了矛盾,若是如此,我拳头可不认你是后山的十五先生。”ъìqυgΕtv.℃ǒΜ
顾余生眺望远处,剑眉星目的脸庞上露出少年的放浪狂羁,回头答道:“莫兄,我目光所及所见的山川和人,皆不如我心中莫姑娘的一丝发梢。”
瞿梁红闻言,甚是羡慕莫姑娘好福气,暗看莫凭栏,发现他这般小气吝啬,是越想越气,桌下脚暗自踩在莫凭栏脚背,以泄心中怨怼。
莫凭栏面容扭曲,却转移仇恨,对苏守拙道:“看看,这般重色轻友之人,这酒喝着也没什么滋味,不如你我同去城内府库,帮我重新对账近日杀妖缴获,只有看见金银财宝,我才心中觉得满足……”
哐。
莫凭栏话没说完,就被瞿梁红一拳头打在鼻子上。
“哼!”
小两口闹情绪了。
顾余生和苏守拙也不好打扰,从酒楼置盏,游荡在芦城街头。
或许是久压在凡人心中的妖袭终于过去,隆冬久寒的街道热闹非凡,贩夫走卒,江湖豪客,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修行者亦不再少数,各店经营,也是人进人出。
顾余生站在桥上,以神识向四面八方探去,整座芦城,几乎尽在掌握。
苏守拙曾仗剑江湖,也有着非凡的眼力劲,他观往来人群,皱眉道:“顾兄,近日芦城修行者活跃,有很多生面孔,还有人暗自敛息,似乎在探听什么,要不要抓几个来审问一下。”
顾余生正欲说话,忽然,他若有所感的看向芦城上方,只见芦城南方,有仙鹤啾啾鸣叫,十几只仙鹤排列成队,上方坐着实力不俗的修仙者,为首之人,气息强盛,赫然是一名八境修士,此人手握拂尘,身着玄素道衣,飘然出尘。
身后弟子,皆着白青两色服饰,蓬莱袖印清晰可见,身后背剑,皆是清一色以阴阳八卦刺纹的道剑。
“是蓬莱圣地的修行者!”
一旁的苏守拙面露怪异,他扫一眼最前方的道修,小声道:“十五先生,那是蓬莱的玄天道人,斩妖会时曾来过圣院。”
说话间。
芦城往来的凡人,看见天上仙鹤鸣叫,大部分皆以为神仙下凡,忙不迭跪拜在原地,双手合道,十分虔诚,嘴里叫着神仙,仙人,道长之类的恭维话。
本来这些,顾余生倒也并不在意。
可那骑着仙鹤的两队弟子中,一人居高临下,以高傲的语气道:“我等自蓬莱远游至此,禽人皆乏,可有居住之所?”
城内,立即有一名干瘦的老者凌空飞起,拜道:“芦城阴家恭请蓬莱仙修入榻,在下阴家家主阴华,拜见玄天道长。”
“叨扰。”
玄天道长携一众蓬莱弟子,飞入阴家领地,至于那些跨下仙鹤,原本只是扁毛畜生,或许是平日骄横惯了,没了主子控制,凌空飞度,在芦城内肆意啄食,固然引来一部分人投食,却也惊得一些孩童四处乱跑,那仙鹤偏爱吃小孩手中食物,沿街追食,顿时鸡飞狗跳。
古桥不远处。
一穿着灰色袄子的小女孩手握糖葫芦,一个人孤单走深巷,却被一只仙鹤盯上手中糖葫芦,挥动翅膀,扬起高傲的嘴喙啄夺,小女孩自是不愿,以身护住糖葫芦,那仙鹤暴怒,拍打翅膀扬起罡风,将小女孩吹撞在墙上。
顾余生抬起手,一道剑气指尖迸出。
仙鹤惨叫一声倒地。
顾余生身影一晃,出现在深巷,他看向面前的小女孩,开口道:“小曲儿,别害怕。”
“大哥哥!”
小女孩见到顾余生,眼睛明亮,她拿起刚才用力护住的糖葫芦递到顾余生面前。
“给你吃。”
说话间,那一串被挤得干瘪的糖葫芦揉碎了一个,掉落在地。
小曲儿眼里满是忐忑。
顾余生蹲下来,把糖葫芦接在手上,轻轻抚过小曲儿脸上被风刮过的血痕,咬一口糖葫芦。
“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