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她不蠢,所以才故意提拔你,来打消我们的疑心!”程武冷哼,“顺便,再挑拔我们内讧?”
“挑拔?”李奉之呵呵笑,“皇后只说封我为副相,你们那边就嗷嗷叫了,还用得她挑拔?你们恨不能当场碾死我吧?”
“谁让你那般奴颜卑欺?”孙超冷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主子是皇后的!”
“我这不是演戏给她看嘛!”李奉之怒吼,“这戏大家平常也没少演吧?怎么就因为我得了封相之位,就对我如此苛责?还把这背主的黑锅扣我头上?”
“我们断定你背主,可不止这一件事!”程武咬牙,“今日你奉命营救殿下,前脚刚到,后脚那些刺客也到了!李奉之,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所以,你觉得是我给皇后通风报信了?”李奉之气得一个倒仰,喉头一阵阵腥咸,跳脚叫骂道:“老子要真通风报信了,干嘛还冒着危险去救人?老子走半道假装被人袭击,拖延一下时间,那些刺客就能把殿下戳个透心凉!又何必拼着性命,冒险将他救出来?老子的命差点都丢在那儿了,你们却说老子通风报信?我他妈的,真是比窦娥还冤!你们他妈的一个两个的,脑子都被驴踢过了吗?”
程武等人闻言俱是一怔,瞬间觉得自己的确有点武断了。
然而,身为官场老油条,便算没有实证,他们依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讯息,是以嘴上仍不服软:“反正这事儿定有内情!便算不是你,也定是你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对!”孙超等人亦道,“殿下不会平白无故接连遇刺两次!会对他动手的人,除了皇后和赵家,不可能有别人!”
“说得他以前没遇刺过似的!”李奉之轻哧,“你们莫要忘了,当年和皇上夺嫡的那位反王还没死呢!就不能是他下手?他可是最知道皇上看重谁的!殿下曾被他刺杀过多少次,你们不记得?”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一时也闹不清到底是皇后觉醒了,还是反王又阴魂再现了。
“清者自清,我懒怠与你们多说!”李奉之理了理衣裳,挣扎着站起来,虽表面不敢造次,但心里对这些自己人却生出了怨怼。
又联想到自己今日拼死拼活救萧陌,结果却被怜妃骂了个狗血喷头,心中愈发不爽,回府之后,那脸就一直黑沉着。
方氏早从小厮那知晓今日之事,得知皇后竟封自家夫君为副相,不由两眼放光。
还是跟着皇后娘娘混好啊,投桃报李,干脆利落,哪像萧帝,天天给他卖命,也没落到好!
正激动之时,门房来报,称苏凉身边的李嬷嬷求见,她忙去接见,李嬷嬷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拿了一张万两的欠条出来。
“这是殿下差奴婢送来的!”她道,“她让奴婢转告夫人,说她看到夫人的诚意了!希望夫人再接再厉,勇往直前,届时,这点子欠款算什么?副相又算什么,还有泼天的富贵,等着夫人和李家呢!”
方氏听到神话,兴奋得脸都红了,忙接过那欠条,连声道:“请殿下放心,臣妇必不负她看重提携之恩!”
她平日里行事,素来是有奶便是娘,并不会管什么忠心仁义之事,如今只通报点消息,便换来这般多的好处,高兴得都快疯了,恨不能立时冲到李奉之书房中,将那里一纸一墨都翻出来,交给苏凉!
此时见李奉之生气,正是劝他改旗易帜的好时机,当即便泡了一壶好茶上前,为他排忧解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