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目光落在刘章那血糊拉的脑袋上,道:“你还好吧?脑袋还痛不?”
刘章闻言匍匐于地,痛哭流涕:“罪奴不配娘娘关心!娘娘早已告知我们实情,说皇上中了邪,我们非是不信,结果,自讨苦吃,真真是活该!”
“是啊,活该啊!”萧楠抚着已经肿成萝卜的手,深深忏悔,“怪不得娘娘不许任何人见皇上,却原来,是这个原因!”
赵皇后哀叹:“他这个样子,本宫又敢让他见谁?你们两个是他的心腹,一向对他忠心不二的,但那些朝臣,可就说不好了,回头看到皇上这疯疯癫癫的模样,指不定起什么心思呢!
更不用说,最近反王也在蠢蠢欲动!你们说,就这个状况,本宫除了严防死守,藏住这个秘密,还能有更好的法子吗?”
“没有没有!”刘章摇头,“这已是最好的方法了!”
萧楠亦深以为然:“若叫反王知道皇上已疯,只怕立马来犯!这事儿,务必得瞒住了,万不能泄露出去!娘娘对皇上这一番苦心,却遭众臣猜忌,连我们都被他们怂恿,非要一探究竟,如今想来,真真是愚蠢不堪!”
“我们蠢出生天,娘娘却宽宏大量,不治我们的罪,老奴实是感恩涕零啊!”刘章说着又咕咚咚磕头。
萧楠也跟着一起磕:“属下是皇上的人,如今既然皇上出事,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娘娘,以后属下就唯娘娘马首是瞻!”
“是是!”刘章附和,“娘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老奴,老奴万死不辞!”
“你们是皇上的心腹,本宫哪会让你们做什么危险之事?”赵皇后叹口气,“你们且帮皇上守住他的起居殿便是了!那里有许多重要的公文奏章,还有皇上平日里收集的心爱之物,我如今只能顾着皇上这个人,那些东西,便只能交给你们了!一定守好了,等皇上恢复了,还得回去呢!”
“全听娘娘安排!”萧楠和刘章异口同声应下来,朝她又磕了个头,这才一前一后的去了。
赵皇后又说了两句,便打发两人去外院了。
待两人背影消失,她再难抑内心窃喜,掩着唇,吃吃笑出声来。
苏凉见她愁眉尽展,笑得灿烂,也替她高兴。
大家说说笑笑,紧绷的神经,总算略略松驰了些。
此时的关雎宫,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怜妃和萧陌在关雎宫等了一整天,并没有等到约好的朝臣,只等来各家派来送信的小厮。
得知他们竟全都被赵皇后禁足思过,怜妃急出了一身冷汗!
“这贱妇,应是已经发现什么了!”她急急道,“皇上定然被他所困!陌儿,你要赶快振作起来,早日入宫勤王啊!”
萧陌烦躁咬牙:“母妃你觉得,儿臣如今这样子,能爬得起来吗?”
莫说是爬,他如今便算是稍微抬一下头,那颗烂眼就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若只是那一处痛,也便罢了,身上更是十几个血窟窿,每个血窟窿都痛得他死去活来,晕晕醒醒无数次,可以说是受尽了折磨!
怜妃看他这模样,也是心疼万分。
萧陌不能动,那便只能派他身边可用的心腹战将,与宫中和京中防卫联络。
原本,这个任务,是由李奉光和程武负责的。
但程武派人传信,说李奉光很有可能倒戈赵皇后,叮嘱她不可再用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