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樱桃树长在刘红梅家门口,这可方便了她们娘俩,啥时候想吃就去摘,方便的很。”
姜苗故意提起了这娘俩的话头,果然张大嘴就接了。
“ 妹子,人家哪稀的吃这酸不溜,啥肉都没有的果子啊,这都是咱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人家吃的。”
“就是。”
刘小珍在一旁忍不住附和。
“啥?她们娘俩,家里没有壮劳力,难道日子过的比咱还好吗?”
姜苗一副震惊的样子,如果想激起一个喜欢说闲话,周围闲话都知道人的诉说欲,那就装不知道,因为在这种人面前,她们不允许,你不知道。
张大嘴就是这样的人,她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竟然不知道村子里的闲话,这就像是给她打了鸡血似的,她顿时来劲了,她拉了拉姜苗的袖子,指了指前面的刘红梅家,一脸的鄙夷,
“妹子,你成天待在家里,没有听过啥闲话,你都不知道,那刘红梅别看是一个寡妇,但人厉害着那,勾的也不知道哪家的汉子往她家里送白面送鸡蛋啥的,愣是让这母女俩过的滋润的不行。
顿顿吃的都赶上我家过年吃的了,还送她闺女陈小兰上学去了,那寡妇刘红梅,自打她男人死后,我就没见她去上过几次工,她们娘俩现在都是靠野汉子养活,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男人,他没有媳妇就还好,如果有媳妇,那他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摊上这样一个男人。”
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姜苗就在她面前静静的听着,在合适的时候,提一句,就会引得张大嘴再说一大堆。
“叫我说,寡妇的女娃上啥学,靠野汉子过日子,竟然还有脸用那脏钱去上学……”
“寡妇的女娃凭啥不能去上学?日子过的好,就是偷汉子的脏钱吗?你们的心咋这样脏……”
张大嘴她们只顾着说话哪,没注意到闲话的主人早就站在她们身后听了好一会儿了,陈小兰这一嗓子,把姜苗她们吓了一大跳。
陈小兰冲她们喊完,眼圈通红通红的跑回了家。
“小兰这孩子不懂事,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
刘红梅满是歉意的和姜苗她们说,把说闲话被抓包的张大嘴搞得挺尴尬的。
姜苗打量着眼前这个寡妇,只见她穿着在一众村民中,很得体,比家里日子过的差不多的张大嘴穿的还要得体,讲究。
眉毛用炭笔描了描,脸上竟然还搽了粉,不过,她长得本就黑黄,脸上的粉也算不上多细腻,所以还是能看出来。
五官长得算是有几分秀丽,齐肩的头发披散着,瞧着柔柔弱弱的,被人说了闲话,也不见她发火,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还好声好气的给姜苗她们赔不是。
张大嘴讪笑着没有吭声,拉着姜苗和刘小珍转头走了,樱桃也不摘了。
刘红梅扭头看着她们匆忙离去的身影,把目光落在了姜苗身上。
等刘红梅回到了家,在屋里找到了趴在床上哭的小兰。
“小兰,别哭了,咱娘俩要忍,忍到你长大那天。”
“妈,她们凭什么这样编排我们,我们是用了川子叔的钱,吃了川子叔给的粮食,但以后我都会一分不差的都还给他的。”
陈小兰抬起哭的通红的脸,脸上满是愤怒和倔强。
“小兰,不要管那么多,咱现在必须要依靠你川子叔,让你川子叔供你上学,咱要熬,熬到咱不需要他的时候,妈就盼着你有天能出人头地。”
刘红梅抱着闺女也忍不住哭了,被人说闲话她不是没感觉,只是在人前绷着而已,她们已经够说她闲话的了,她不能再让她们看她刘红梅的笑话。
“妈,你放心,我迟早有天会出人头地的,到时候我要把这群看不起我们的人踩在脚底下。”
陈小兰一脸的阴狠。
“对,就是这样,你川子叔是个好人,他媳妇人不咋地,你以后看到她,躲着走,千万不要让她发现咱的事。”
刘红梅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个女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特意交代闺女。
“妈,我觉得那个女人配不上川子叔,川子叔这样好的一个人,竟然会和这种女人结婚,我上次去徐家找川子叔,我就感觉这个女人看我的眼神不像啥好人。”
“是啊,你川子叔是个一诺千金,仗义的好人啊,当初就因为你爸的一句话,他自打你爸走后,就一直照顾我们,你川子叔应该娶一个配得上他的人。”
刘红梅想起了这些天村子里传的徐川家的事,其中就有徐川媳妇和婆婆闹,要去撞树,还有和大嫂掐架,把大嫂弄进卫生所。
搞得家里的婆婆徐老太,大嫂的名声都臭了,还连累了徐川的名声。
这样的女人真是拎不清,不仅搞得家宅不宁,还小气计较,有点啥事都整的人尽皆知,这样的人,怎么能配的上徐川这样顶呱呱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