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一听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沈文清,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每天给你洗衣做饭打理家务,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是那个小保姆?”
沈文清没有搭理她,让她自顾自的在那哭。
……
姜苗终于和沈三儿领证结婚了,在国营饭店摆了很多桌,那桌子甚至都摆到外面了。
今天来的只有沈文清,周琴没有来,主要是沈三儿不让她来,认为她一个保姆而已,压根就不配过来。
周琴在家里向弟弟妹妹说着继子不让她参加酒席的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大姐,你可是他妈,虽然是后妈,但你也照顾了他这么多年,他不让你去参加酒席,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周珍珍为大姐抱不平,大姐可比那个沈厂长年轻十多岁,本来嫁给他,就委屈了,再加上她大姐为沈家操持了一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让大姐去,这不就相当于明晃晃的在打大姐的脸吗?
“珍珍说的没错,不让大姐去,也不让咱们几个去,咱可是他沈三儿的舅舅和姨妈,咱这是正经的亲戚啊。”
周大志也气的不行,觉得那个沈三儿到现在都没有看得起他们。
“你们不知道,他娶的那个女的,在饭桌上,当着他们的面,说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小保姆……”
周琴哭的眼睛都肿了。
“啥?她可是一个小辈,而你是她婆婆,她怎么敢这样对你?那我姐夫他就不管吗?”
周珍珍一下子炸了起来。
周琴摇了摇头,
“他不管。”
“真是岂有此理,姐夫竟然也不管,就看着他们欺负你?”
周珍珍气的不行,等让她见到了大姐那个继子娶的媳妇后,她一定要替大姐出口恶气。
周大志也觉得沈家太欺负人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大志,你的那事怎么样了?”
周琴擦了擦眼泪,问弟弟周大志。
周大志叹了一口气,
“大姐,我当主任那事黄了,你就帮我和姐夫再说说,让我当酒厂的生产主任吧。”
周琴一听,顿时急了,她虽说是他们的长姐,但自打爹娘没了后,一直是她把他们给拉扯大的,她就是他们的娘。
“大志,你别急,等他回来,我就和他说你升主任这件事。”
“行,大姐,你可要好好和他说,我是真想当生产主任,他宁愿让外人当,都不愿意让我当。”
周大志埋怨道,觉得沈文清压根没拿他当家里人。
周家姐弟几个,以前是住在村子里,后面靠他大姐给人家当小保姆,攀上了那家的男主人,自此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在周家表现的淋漓尽致。
大姐周琴,抱着才几个月大还在襁褓中的小妹周珍珍,一手牵着三弟周大志,旁边跟着二妹周莲花,一家子土货,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沈家。
等他们到了年纪,沈文清还把他们给安排进了酒厂,可这姐弟几个人,就像是填不满的沟壑似的,当了正式工人就想当干事,当了干事就还想往上爬。
“大姐,你也要帮我和姐夫说说我的那件事,我对象他想进酒厂当干事。”
周珍珍晃着大姐周琴的胳膊,撒娇道,周琴有些犹豫,
“哪有人一进厂子就当干事的啊?”
“我对象他可是个文化人,还是个大学生哪,咋不能一进厂子就当干事啊?再说了,那也不是旁人,那可是你妹妹我的结婚对象。”
“行行,等他回来我和他说说。”
“大姐,你真不愧是我亲大姐……”
周珍珍腻在周琴身边,把她哄的眉开眼笑的。
沈文清早就知道周家姐弟几个是啥样的人,所以压根就不可能答应他们,之前那个周大志已经找过他好多次了。
晚上,等他喝的醉醺醺回到家后,周琴压根找不到机会和他说她弟弟妹妹的那些事。
第二天一早,姜苗和沈三儿来家里吃早饭,因为毕竟是他们婚后的第一天第一顿,林城一直有这个习俗,所以即使沈三儿再不愿意回来,也被姜苗给拉着回来了。
饭桌上,周琴这次没有再闹啥幺蛾子,而是把她弟弟妹妹的事和沈文清说了说。
沈文清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姜苗,就像是在考她似的,
“小苗,你说我应该答应吗?”
周琴见沈文清竟然问刚进门的儿媳妇,并且这个人还和她不对付,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不明白沈文清的用意。
“不能答应,我说句不好听的,那厂子是公家的,不是爸你个人的,要是靠裙带关系,就能把这些人安排到重要的位置,甚至不顾厂规,那这让别人怎么说爸你啊?
如果将来他在那个位置上出了事,给厂子里造成了不可挽救的损失,这个责任是谁的?
你让他做到了生产主任的位置,对别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还有把那个啥对象安排进酒厂当干事?首先需要考察这个人,是不是人才,厂子需不需要,不需要的话,要他干啥?”
姜苗直言不讳的说出了心里话,一点都没有顾忌旁边的周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