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找你父亲的吧,你父亲还没回来哪。”
姜苗蹲了下来把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蔡阿姨拿着扫把急匆匆的跑过来了。
“姜同志,你别碰,我来我来。”
蔡阿姨来姜苗家里做事已经有很多年了,还是习惯叫她姜同志。
“蔡姐,你待会去把小喜的衣裳收拾一下,明天送她去乡下。”
沈小喜也不知道像了谁,小小年纪,这个熊样子……现在刚好她放暑假,让她去乡下改造改造。
“姜同志,这是不是太早了啊,之前不是说让她下个月去吗?”
蔡阿姨有些犹豫,小喜去乡下肯定吃不消。
“早去晚去都是一样的。”
沈三儿快回来了,到时候让沈三儿去乡下看着她,不在乡下待够两月,不能回来。
“坐吧。”
姜苗把碎掉的玻璃块扔进了垃圾桶里,见沈林还站着哪,就让他坐。
沈林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这个插足他父亲母亲的女人,他妈说就是这个女人害的他没有爸的。
这么些年,他爸对他和他妈不闻不问的,这次要不是他妈得了重病,他才不会来找他们。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姜苗很不解,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她吧,哪来的这么大的恨意?
“你长的很像我们那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他什么时候回来?”
沈林还要朝他们借钱给他妈治病,所以不敢和她撕破脸。
“应该是后天。”
姜苗听出了他骂她是狐狸精,一下子,对他不喜了起来,也懒的和他解释,站起来上楼去了。
沈林见她走了,把他一个人晾在了客厅里,顿时有些无措了起来,但没一会儿,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也是他家,这是他爸的房子,他想干啥就干啥。
那个女人要不是靠着那张脸,勾引了他爸,她能住上这样好的房子吗?还有,他爸这么多年对他不管不问的,肯定都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的鬼。
他站了起来,理直气壮的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口,然后在客厅到处转悠着,来到一个博古架前面,只见这上面摆着各种的摆件,有一个是通体玉色的马,他正想伸手拿起来看看,突然被身后的声音给阻止了。
“那是姜同志的东西,贵的很,你别给她碰坏了。”
蔡阿姨手里拿着一个擦桌子的布,正准备出来擦桌子哪,就见这个人站在博古架前面,想动那个玉马,她记得那个玉马可不便宜,是姜同志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什么她的东西,她的东西也是花的我爸的钱。”
沈林很不屑,但也没碰那个玉马。
“你是我爸雇的保姆吧?一个保姆,还管起主人的事了?我饿了,你去给我做饭。”
沈林颖指气使的,瞥了她一眼,对她很不尊重。
蔡阿姨没有去给他做饭,而是擦桌子去了,她虽然是个保姆,是来这做事的,可这家里人没有一个不尊重她的,就连小喜也是。
小喜上学回来,在路上看到野花,给家里人每个都采了一朵,也有她的,每次啥也忘不掉她,就是一颗糖,只要姜同志和沈同志有,就有她的。
其实她并不是在乎一朵野花,一颗糖啥的,她在乎的是小喜心里有她,有她这个人,姜同志总嫌弃小喜不尊重人,可叫她看,小喜是最尊重人的了,从来没有看不起她这个保姆。
每次都是蔡姨蔡姨的叫她,有次她去接她放学,有人说她是保姆啥的,小喜立马丢下书包,和对方干了一架,她没有闺女,她拿小喜当亲闺女看的。
她来这做事前,曾经在别人家也做过,被那些人喝来喝去的,就仿佛她做保姆,就低人一等,没有尊严,是那家人的仆人,吃饭一直都是在厨房吃,不能上桌,甚至有的让她吃她们的剩饭。
每天还要看他们的脸子,她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是感觉在那些家做不像个人。
直到来到了这,姜同志第一天就和她说了,说她是她们请来做事的,她和她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不存在谁高谁低,靠自己的劳动挣钱,是光荣的事,让她以后在这个家自在一点。
她第一天吃饭,很自觉的在厨房吃了,还被姜同志和沈同志批评了一顿,把她拉到饭桌上坐下,知道她那天过来,就专门给她添了一张椅子,还把她住的房间给打扫好了。
她感觉自己走了狗屎运,才来了这家,在这里,她是打心里高兴的那种,她在这里能感受到被尊重,就是不给她钱,她也愿意在这,这家人都很好很好。
其实她这在除了做做饭,拖拖地,也没干啥,家里有洗衣机,院子里的花草,姜同志起的早,每天早上都给浇了,其余闲的时间,都在家里看电视,姜同志逢年过节就塞给她红包。
对她也是蔡姐蔡姐的,家里就算来客人吃饭,也让她上桌,这是给她再多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见她衣裳旧了,二话不说的带她去百货买了一堆的新衣裳。
都是心换心,姜同志她们对她这样好,她就是在这干一辈子也愿意,这比她家还要好哪,每次她回到家里,她那个丈夫还有婆婆就对她横眉竖眼的。
要不是有儿子的话,那个家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回了。
“说你哪,耳朵聋了吗?我说让你去给我做饭。”
沈林脸子沉了下来,蔡阿姨擦好桌子,就去洗衣裳去了。
“请我的是姜同志。”
“那她花的也是我爸的钱……你要是不给我做饭,就收拾行李,滚吧。”
一个保姆而已,拿着他爸的钱,还敢不听他的,这不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不管咋说,他都是他爸的儿子。
姜苗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下了楼,
“蔡姐,你该干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