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送完周红红回家后,又去赌场耍了数十把才回来。等到他回来时候,周红红都已经早到了。
老太爷一见程意就厉声问道:“今天跟谁去看电影了?”
程意从这阵仗也猜出大概来,倒是很淡定。“跟邻镇一个朋友。”
“什么样朋友!”
“女。”
“什么样女!”
程意突然笑了,眼神却盛寒,直直地回视老太爷。“她是我以前处女人。”
这话简直火上浇油,老太爷大吼:“反了!程意你给我跪下!魏管家,去把我棍子拿出来!”
程意很无所谓似,沉默地跪下。
二姨太这会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儿子身边跟着跪下,声音带着恳求与哭意。“程意他是一时糊涂,求老太爷原谅他吧。”
周红红被老太爷怒气吓到了,僵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那水管般粗铁棍被老太爷握手上,她又是一吓。
那是铁棍!即便老太爷年数大了,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唬人。
她努力稳住惧意,让自己声音显得镇定些。“老太爷,那是我一个朋友。”
周红红脑中乱成一团,她不知道老太爷对于程意跟时婕艺事了解多少。可是她慌张中,只能想到一套这么样说辞。
“我有个旧同学搬到邬山镇去了,我那同学现跟时婕艺是同班。我去找同学玩,也认识了时婕艺。今天早上,我跟程意哥看电影时候,遇到她了。我们是三个人一起看电影。”
程意一旁听了,仍然是跪得笔直,只是不被察觉地皱了下眉。
老太爷正想举起棍子往程意身上打,被周红红这话停住了动作。
“那程意说处女人是怎么回事?”老太爷瞪着程意,怒意不减。
“那是以前。现早已没什么了。”周红红说话稍微顺溜了些。“他们以前事程意哥跟我说过。都过去了,我也没什么好介意。”
老太爷沉默着。程家人都沉默着。
周红红其实自己心里也惊惶,却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老太爷,我相信程意哥。他早跟我那朋友断了。现就是普通朋友,而且我都场。”
老太爷转头问程意,声音依旧洪亮。“红红说是真?”
“是真。老太爷,是真。”二姨太就怕儿子执拗,急急地抢白着。
“我没问你!程意自己回答!”
二姨太低下头,稍微侧着脸,拼命给程意打眼色。
程意见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是真。”
老太爷心里有了盘算,又见周红红一副紧张程意样子,便让管家又把棍子收回去了。
程家人终于是放下心来。就老太爷这种怒气程度,程意要是真被家规处置,那怎么也得去掉半条命。
闹完了,老太爷也不给程意吃饭,让他送周红红回家。
路上程意打破了两人间缄默,冷笑道:“周红红,你有没有脑子。”
“什么?”周红红被他突然这一说,戒备起来。
“就你拙劣谎言,你以为能瞒过老爷子?他随便找个邬山镇人一问就知道我跟她是怎么回事。”
“……”周红红那时情急之下,实没什么办法,现自己想想,编也是漏洞百出。“不然能怎么办?”
程意回答得再平淡不过。“让他把我打一顿就是,等他气消不就好了。你瞎掺和什么。”
周红红握了握拳。“那是铁!你不要命了!”
“我从进程家门到现,被打得多去了,还不是活得好好。”
程意轻描淡写,周红红听得却是心惊胆颤。
她知道他程家不受宠,可是真没想到,那个程老太爷对他如此狠心。
而且那个程昊才是真正败类,程意不过是吊儿郎当些。
虽然他对她冷淡,可是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只是因为老太爷一意孤行而捆绑一起。
周红红这样想,觉得他对自己态度也是情有可原。
“程意……反正这谎也是我说,老太爷真要追究起来,我会承担。”
程意侧头看了她一眼。“哦,那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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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老太爷亲自去了趟时家,大意是程意已经有婚配了,让时婕艺不要再纠缠。
时家先前不同意程意跟自己女儿交往,后来是时婕艺说那是程家少爷。
时家虽然也是大户,但是始终比不上商贾出身程家。永吉程家大名是响当当。
时婕艺隐瞒着程意庶出身份,当时家询问程意情况时,她一个劲地说好,时母不同意她就大哭大闹。
无奈之下,时家只好放宽了政策,告诫小女儿别让那男占了便宜去。时婕艺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
时家是想攀程家,打算着等程意与时婕艺差不多了便谈谈亲事。
可是现今,对方居然是有婚配,而且程老太爷言辞之间刻薄地暗示是时婕艺不安分勾引他孙子,于是时家态度也变得尖锐起来。
终不欢而散。
就当天晚上,时婕艺自杀。
作者有话要说: